【第三十二章 吴蜀联手】
次日,冬梅的预感果真成了现实应验了。
此时天刚蒙蒙亮,孙权便召集众臣于大堂,左边众文官以张昭为首齐列站定,右边武将以大将程普、黄盖等三十余人,衣冠济济,剑佩锵铿,傲然侍立。
吴主孙权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他神情威凛、肃穆地扫视着堂下众人瞬间,沉声道:“各位爱卿,寡人昨夜与周将军商议后,决定对魏开战!”
话音未落,只听众臣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突然,孙权挺身而起“呛啷”一声拔出佩剑,闪电般向面前奏案一角砍去,那案角应剑而落,“啪”地一声,坠落于地。
众人皆停言惊诧地仰视着孙权,不知其意。
只见孙权将剑缓缓插入鞘内,神情激昂地道:“我意己决,谁若不听从我的命令,再言降曹,就如同此案!”
众人闻言,噤若寒蝉……孙权言罢,遂将剑递于身旁的周瑜,对其郑重地道:
“周将军,此剑便赐于你了,如文武官将有不听号令者,即以此剑诛之。将军从即日起便正式被命为我东吴全军的大都督。你的行动就是我的命令,此剑就是证明,拜托你了!”
周瑜双手托剑,躬身恭敬地道:“遵命!公瑾一定不负主公重望,我定用此剑取下曹贼的项上人头,回见主公!”
言罢,遂转身对众人锵铿有力地命道:“我奉主公之命,率众破曹,你们听清,诸将官吏来日都在江畔行营,如有迟误者军法施行!”
道罢,周瑜便于孙权告辞,起身出殿。众人各无言而敬。
鲁肃出了殿,兴奋不已地直奔孔明所住的馆驿而来。一进屋,鲁肃便喜不自胜地将孙权刚当众所说的对魏开战之事告于孔明、龙天扬及冬梅。
孔明惊疑地注视着鲁肃,道:“子敬先生,仲谋公他真的决定对魏开战了?”
鲁肃拱手高兴地道:“是的,孔明先生……不过,那是由于周将军……啊!周将军己被主公封为吴军大都督了!……由于周都督极力劝谏主公开战,主公才对众人宣布的!这决定比昨天孔明先生估计的还快呢!”
孔明沉思着,颔首道:“的确……这的确出处于我的意料之外!”
旁边的冬梅朝龙天扬一撇嘴,傲然地道:“怎样,天扬!我的预感是很灵的吧?现在你该高兴了!不过,昨天你将仁孝公主气哭的事还没完呢!”
龙天扬扑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喜道:“是啊!仲谋公已应允联盟抗曹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至于那公主的事……我……”
冬梅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遂掩口笑道:“好了!别我我……的,待会过去向她道歉,不就行了吗?”
龙天扬沉默不语……此时,孔明满脑疑惑,暗付:“今日孙权竟会当着众人之面宣布:对魏开战!鲁肃说这是由于周瑜进谏的缘故,才……可是,昨天的周瑜好象并未表露出对魏开战之意呀!虽然,他最后似有些动心……但他并不是一晚上就会改变心意的人,那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意念呢?”
不多时,天色己晚,一轮如银盘般的圆月己挂在当空,皎洁的银辉洒在大地上,是那么让人迷恋、让人神柱……同样,那华丽非常、金碧辉煌、建筑雄伟的周到瑜府邸,亦受到这银辉的垂爱,那原已十分美观的楼阁亭台此时经月色点缀之下,越显得漂亮怕人,令人流连忘返。就如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艳少女婀娜多姿的展现在众人面前,令人心旷神怕、美不胜收。
此时,周瑜正坐于花园小亭的石墩上,仰首观月。他仰望着那明月,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周瑜喃喃自语道:“今晚是月满圆之夜,这是‘时机’的征兆……因为月满时,就是我们和曹军作战,充满‘胜利机会之时!’如果‘龙之子’是明亮的月亮,那夜晚的黑暗就又会出现在东吴,这也许有道理!”
突然,他身后如鬼魅般凭空现出一条黑影来,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看,这才看清来人正是白天在林中曾出现过的“黑瘴虎”。
周瑜似乎己知道他己来到似的,他不动声色地道:“‘黑瘴虎’先生,刚说你这片‘黑暗’时,你凑巧赶到了。”
“黑瘴虎”向他走近两步,低沉地道:“正是因为有了‘黑暗’,所以才会映出月色的美丽!”
周瑜淡淡地道:“携奸计的使者……你的话可真有风趣呀!不过,拜你的所言,我才明白了司马懿有叛曹之意。这样,外对吴的攻击,内对司马懿……曹操他一定没想到内部也有敌人吧!现在,时机成熟了,曹操他的命运就交给我周瑜之手了!你们作好内应吧,曹操他的魏国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毁灭的!”
“黑瘴虎”闻言,颔首瞬间,身影一晃,倏而不见……
周瑜信心十足地起身仰望着那依然明亮如昼的明月,得意地走向卧室……
吴国向曹操开战之事很快便传到吴的百姓们耳里……
在柴桑城门外的渡口,众船工正在热火朝天的急急造船,只见人们往来穿梭,各行其是。他们在找着檀木,背来绳索……干得甚是起劲。
突然,自城门内走出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相貌英俊,裤脚高高挽起,一副百姓子弟打扮的年青小伙子。
小伙子径直走向渡口,他来到众人间神秘兮今地道:“喂!你们知道吗?现在东吴与魏快开战了!”
众人皆惊奇地围了上来,听小伙子讲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惊讶地道:
“是吗?那……看来我们这些船工又要加劲忙了!因为打起仗来得用战船呀!不过……不过曹军有荆州那些降兵的战船,可我们这……”
未待他道完,小伙子便理直气壮.地辩道:“你怎的这么说呢?他们荆州的船怎能赶得上我们造的船好呢?如果是水战,那曹军难道不怕我们吗?我们吴军可是善于水战呀……!”
那中年人颔首沉思道:“小伙子,你说的倒也是,他们曹军与我东吴水军交战,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小伙子与众人正滔滔不绝、兴高采烈地谈论之时,旁边大道上忽有两名貌美如仙的少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三入正是冬梅、小虎,那另外一名少女则是龙天扬运用“云体风身”术将骨骼、面容变成女人模样的替身,他以防在外被人认出他“龙之子”
的模样,故而才装扮成女子!
忽听冬梅低沉地道:“天扬,你看这船工干的多起劲,不知他们知不知道吴己快与魏开战的消息?”
龙天扬正待答话,忽见前面的一位小伙子向她们挤眼一笑,然后,对众船工道:“对了,你们知道吗?吴国现在不是来了个帮手吗?他是……是一个叫‘龙之子’的好胜的人!”
话音未落,先前说话的那中年人一挥拳,兴奋地道:“是呀!连龙的化身的‘龙之子’都来保卫我们的东吴,看来曹军己不足惧了!好,那么我们就使劲的造船吧!让士兵们坐着我们亲手造的战船去打跑那些来犯的曹兵!”
道罢,便喜滋滋地找起树檀干活去了,众人也高兴地各行其是……忽地,那小伙子转身对龙天扬吐了一个舌头,沉沉地道:“‘龙之子’,你们怎的也来了?”
龙天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言行所惊楞了,遂注目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陌生的小伙子。
打量了瞬间,他恍然大悟笑道:“啊!吓了我一跳……未没到你陆逊也装扮成百姓的模样。”
陆逊忙摆手微笑道:“不不!我可比不上‘龙之子’你的装扮呀!……由一个英俊的少年突然变成了一位貌若嫦娥的大美人!”
龙天扬苦笑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呀!不过,你为何要装扮成百姓的模样呢?”
陆逊思索瞬间,沉声道:“这个……我是为了作战斗的准备!因为战争最重要的是要……增强国与民之间的荣辱感!只有这样在百姓中传开胜利的信心,他们才会产生为战斗的胜利作出辛勤劳动的巨大动力!只有他们的信心、动力大了,国家的生产力才会提高!而战争所必需的武器、兵船、粮草都离不开百姓的辛勤劳动,还有百姓们对于战争必胜的信心的大小……也会影响到百姓们对他们拥护感支援,那他们打起战来士气也旺,战胜的可能性也较高,反之,那就不言而喻了。因而,为了战斗的胜利,国民应同心协力……这才能打败敌人,取得胜利!”
顿了顿,陆逊侧首注视着龙天扬,微笑道:“我想‘龙之军师’也是担心吴国内部迎战的状况,因而,才出来看看的吧?”
龙天扬骤闻此言,‘不由暗惊道:“这陆逊真是厉害,他竟为了百姓对此战有必胜的信心,而装扮为平常的百姓在众人里进行‘攻心战’,从而提高士气,以战胜曹军!……他真是一位卓越的将才,难怪最后会成为吴国的丞相!”
正在此时,只见陆逊似想起何事地惊道:“哦!我倒差点忘了……既然我们在这渡口遇见,那我也顺便有一事相求,请‘龙之军师’应允。”
龙天扬不知其意,忙疑惑地问道:“陆先生,不知是何事?”
陆逊只笑不答,稍瞬,他低沉地道:“‘龙之军师’你们只管随我来吧!到时你们就会明白的!”
说着,陆逊便在前引路,龙天扬与冬梅、小虎在后紧随。
不多时,他们己进入城门,走到一座极其豪华的大殿来。殿内有士兵上前向陆逊拱手恭敬地道:“陆逊先生,请问有何贵干?是不是找仁孝公主呀?”
陆逊颔首问道:“那么公主在里面吗?”
那士兵闻言,焦虑地道:“小姐不知怎么回事,从昨日到现在不吃不喝,像是很生气,刚才可能心情稍为好一些,遂出了房门,不知在这院内哪儿玩去了……”
陆逊轻轻地“哦!”了一声,道:“好了,你忙吧!我们去找找看。”
龙天扬此时才知道这是曲阿(当时公主所住的地方),不由惊道:“陆逊先生,这不行……仁孝公主要是看见我,那……那她不更生气吗?”
陆逊为难地道:“我想,你若坦诚对其说几句道歉之语,公主她一定会原谅你的。你知道吗?
自从‘龙之军师’你昨日将公主气哭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刚才那士兵所言你也听到了,如果这事让大家知道了,那众人一定会追究出是谁将公主……”
冬梅闻言,不禁惊道:“天扬,若真的将事情闹大了,那就不好了!我看咱们还是在这院内找找公主吧,找到她,你就向她道歉赔礼……”
“我想公主,不会那么蛮不讲理的吧!走,我们去找找!”
小虎见众人己动身欲走,忙对冬梅道:“冬梅姐姐,你们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我看,我在这儿等你们好了,不然又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你们不要担心我,快去忙吧!”
冬梅疼爱地轻声道:“小虎真懂事!好吧!
你在这儿别乱走,我们马上就过来……”
说着,她便于龙天扬、陆逊往后花园找去。
突地,冬梅向龙天扬讥笑道:“天扬,你就这个样子去找仁孝公主呀!看你这副模样不将她吓昏了才怪呢!”
龙天杨这才猛然记起现在他还是女人模样,遂苦笑道:“你若不说,我创还忘了自己现在是女身呢!我得赶紧恢复原形!”
道罢,他便运起“云体风身”术又将身子恢复成原来本身的模样。
完毕,三人遂齐向后花园找仁孝公主去了。
小虎见他们去了后院,不禁觉得寂寞无聊万分,遂轻叹道:“唉!真没意思…
…”
话音未落,忽听身后有人低沉地道:“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在这儿等着没意思,为何不与他们一起去呢?”
小虎骤闻此言,不由惊讶地转身向后看去,只见身后的石床上斜倚着一位美貌少女。
小虎一看之下,不禁脱口惊呼道:“啊!原来是你呀!公主!龙哥哥他们跑到后院找你去了!”
仁孝公主闻言,怔了怔,道:“你说什么?
龙哥哥?难道刚才那位少女……就是装扮后的‘龙之子’吗?混蛋!如果他以那样的女子之身来见我,那我不就被他活活吓昏了吗?”
小虎缓缓走到她身旁,怯怯地道:“哦!刚才那……请公主你别将刚才我所说的那句‘真没意思’的怨言,告诉龙哥哥他们!不然,他们会笑我不懂事的!”
话音未落,仁孝公主便冷讥道:“哼!你真是个好孩子!你们这对兄弟说话全是谎言,一句也不可信,还自欺欺人……气死我了!”
小虎急急辩道:“不……不是2我们不是亲兄弟!因为他不是我亲哥哥……所以,他若讨厌我,那我就没有地方可住了!”
仁孝公主骤闻言,惊疑地注视着小虎,道:“什么……你是一个孤儿?”
小虎悲痛地道:“我从小未多大时,爹娘便离我而去,是哥哥将我一手养大的,哥哥他可疼我了……可是他却在‘长□坡’的战斗中,被敌人………”
话未道完,小虎己泣不成声……仁孝公主面现悲切、同情之色,她走过来将小虎捡到旁边的台阶上,二人缓缓坐下。她微笑着对小虎安慰着:“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你跟着‘龙之子’来到东吴一定会很快乐的,他定会好好照顾你!对了,你觉得‘龙之子’对你好不好?”
小虎闻言,兴奋地道:“龙哥哥在我家哥哥战死后,就一直关心地呵护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这次来东吴,我是偷着来的,可龙哥哥他却丝毫也没责怪我,并出言安慰……我好祟敬他、羡慕他……因此,这一辈子我都打算待在他身边!”
话音未落,仁孝公主便惊奇地道:“为什么?”
小虎神往的幽幽地道:“因为我……我想在他身边知道龙哥哥他所有了不起的战绩。他一定能将敌人的军队全打败,而成为比如今更伟大的英雄,我想在他身边永远记住这些……”
话音甫落,仁孝公主激动而惊怒地骂道:“什么?混蛋!‘龙之子’他是驰骋沙场的武人,你有没有想到,你在他身边有可能会被敌人杀死的!”
小虎怔了怔,坚定地道:“但是,就是死了,我也可以见到哥哥呀!哥哥从前说的,‘人死了以后,就会到了另一个世界……’所以,我死了就可以去那个世界和哥哥说话了!我现在对哥哥好思念,也敬佩极了!因为,他之所以会在‘长□坡’之战中死去,是由于为保护龙哥哥而死的,他干了这么有意义有价值的事,真是太好了!我以有这样勇敢的哥哥,而感到自豪!哥哥……!”
言罢,小虎激动而满含崇敬之情地仰首向天,出神地凝视着……他似乎看到了哥哥正在向他微笑着招手……仁孝公主听罢其这一番催人泪下的豪言壮语,她被深深地震惊了,心中既惊且疑: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让那心肠硬,感情坚定的男子听了也会滑然泪下的话,竟会出自一个八九岁的小孩之口。
想到这些,仁孝公主不禁感到惭愧不己,泪水已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心中同时自卑道:“这个……这么小的孩子……竟为了死去的哥哥的遗愿而要活下去。他为了能待在‘龙之子’身边,而下定决心要跟随其左右,对了,是打算一辈子待在‘龙之子’身边。一辈子呀……这种勇敢的想法,我却连想也不敢想……我真的没用,竟连这小孩也不如!”
突然,她一把抱住小虎放声大哭起来,感情的潮水立时放纵奔泻着……小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有些手足无措,但过了瞬间,他明白了仁孝公主的心情。
此时,正在后花园的寻仁孝公主的龙天扬、冬梅、陆逊三人突闻前院有悲恸的哭声传来,遂立即飞快向前奔来。
三人远远便见仁孝公主抱住小虎放声大哭,遂停止住步,注视着他们。
陆逊摇头叹道:“唉!我们赶到的真不是时候,好不容易找到公主了,她……
她却在这儿…冬梅担忧地道:“‘哭’还不可怕,怕的是她千万别想不开而轻易地去寻死……!”
龙天扬闻言……,感慨地道:“我看她现在己想通了,因为‘哭’是最好的证明!我曾经也痛哭过,那是因为面对死去的朋友而哭的。不过,我现在已有坚强地活下去的勇气和决心了!无论在哪?我都要活下去!那是为了死去的朋友的遗愿,也是我应完成的‘使命’!”
顿了顿,龙天扬低沉地对冬梅、陆逊道:“我们走吧!让公主她痛痛快快地哭一阵后就没事了。让她发泄心中的不快与郁闷,这‘哭’比我向她道歉更有效……
走吧!”
冬梅、陆逊略─思索,遂颔首应允,三人齐静静地离开了曲阿。
就在吴主一一孙权决定对魏开战的第五日,孙权便给驻兵江陵的曹操下了战书!魏国使都使者怀揣战书,回到江陵面见曹操。
曹操观罢战书,遂召集文武百官齐商对吴大计。曹操手握战书,扫视着堂下众人,狂傲地道:“孙权这家伙竞无一丝君主之威,就凭那周瑜小儿的几句信口雌黄,他就下战书向我大魏开战,看来,他真的是不识时务,没先见之明呀!不过,这样也好……”
说到中途,他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武将队列中的蔡瑁、张允二人,沉声道:“蔡瑁、张允!”
二人忙闪出拱手躬身,齐声道:“末将在!”
“水军的准备作好了吗?”
“已差不多了!明天水军就可以出航!”
曹操问毕二人,遂将目光移向荀攸,道:“荀攸,你的兵粮和武器的调配情况怎么样了?”
荀攸闪出,拱手道:“丞相,我都准备好了!”
曹操闻言,轻“啊!”了一声,忽地从椅上腾地站起,大声道:“如这战书所说……东吴的孙权已正式向我们曹军挑战来了!那么,我就做他看看,让他看看我们能结束这乱世,平定天下的力量!”
众人闻言,皆兴奋地仰视着那神情激愤不己的曹操,许多人亦举拳欢呼、拥护……突然,曹操离案走到堂下,来到张辽身旁沉声道:“张将军!”
张辽拱手称道:“届下在,丞相有何吩咐?”
曹操缓沉地道:“去把病房内照顾众士兵的龙娘娘叫来……最后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言罢,曹操拂袖冷沉地道:“散朝!”
众文臣武将皆议论著缓缓离殿……张辽颌命向殿前约有二三十丈远的病房走去。片刻,他己到了病房内。
此时,黄凤翔正在为众伤兵忙碌着。张辽上前拱手道:“娘娘,你还在忙着呀:你知道吗?咱们的大魏即将和东吴交战了!”
黄凤翔微惊道:“是张将军呀!你说什么?
吴和魏要交战了?”
张辽顿首道:“是的!刚才丞相还召集众人商议讨吴大计呢:而且,丞相还让我来请娘娘过去”
话未道完,黄凤翔便冷沉地道:“我知道了!走吧!去战场!”
旁边正在为一名伤兵换药的华陀师徒闻言,不禁惊讶地注视着黄凤翔,嘴唇动了动,但却未说出话来。
可那些伤兵却如开了锅的沸油般议论纷纷:“龙娘娘,你别去那战场,那儿很危险!”
“是啊!战场上是残酷的,无情的……那儿太危险了,你不要去,娘娘!”
众伤员也顾不上伤势的疼痛纷纷自病蹋上爬起,挡住黄凤翔与张辽的去路。
张辽惊异地扫视着众伤兵,疑惑地道:“你们……你们这是……?”
黄凤翔亦惊道:“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一名中年伤兵跨前,扶着受伤的左臂,担心道:“龙娘娘,我军和吴军一定是在水上交战,而水上和陆地却不同,它是合作敌人在船上斯杀,因此,没有逃跑的地方!你不能去那里……”
话音未落,自伤员中闪出一名年轻人,只见他面色忧郁地大声道:“不错!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们绝不能让龙娘娘一人去!娘娘若执意要去,那就请带上我们吧:”
黄凤翔闻言,惊恐地道:“啊!你说什么?
和我一块去……?”
旁边的华佗师徒、张辽皆惊诧地扫视着这些神情坚毅的伤兵。
那年轻伤兵微笑的注视着黄凤翔,感激地道:“龙娘娘的心地太好了!你不论是曹丞相的兵,还是像我这样的荆州降兵,你都一视同仁,细心地照顾我们!……
”
中年士兵未待他道完,便感激涕零地急接道:“娘娘她……她甚至连我们见了都皱眉作呕的大小便之类的事也不厌其烦地……当我们高烧不退时,她就整夜地守在旁边为我们擦汗、递开水………”
年轻伤兵坚定地道:“正因如此,我们大家已经决定了要随娘娘一块去战场,我们要保护娘女良!”
众伤兵齐呼道:“对!我们要去保护娘娘!”其声如雷、震耳欲聋、气壮山河!黄凤翔被他们的诚挚言词震惊了。
张辽偷眼窥视着面前的众伤兵,不由暗惊道:“这就是丞相把娘娘留在身边所带来的后果吗?没想到娘娘在士兵们心目中的地位、威望竟如此之高!不过,这也是丞相所希望看到的,因为,他们对娘娘的崇敬之情越浓,那战斗时的战斗力就越强,如此才能打败敌人。”
突然,黄凤翔神情激愤地娇叱道:“不,不许你们跟着我!你们的伤还都没有康复,不能乱动的:你们真的想保护我吗?可是你们这些人会连累其他士兵的!你们别太自负了!”顿了顿,她侧首对张辽沉声道:“张将军,我们走吧!”言罢,便从众人面前向门外走去。
张辽应了一声,遂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众伤兵皆诧异的注视着黄凤翔远去的背影,心中惆怅、难过不己。
年青伤兵忽地双掌紧握,仰首大吼……神情激愤己极。
华佗见状,遂上前喝道:“喂!镇静点……刚才娘娘所说的话,其实也是为了我们着想。难道你心里在暗恨娘娘吗?”
中年伤兵忙道:“我知道华神医!但是……我们自己太恨自己了!象娘娘所说的我们是一群卧病在床的无用之人,上了战场只会拖累大家的。这些其实我们自己也明白!”
华佗佯怒道:“因此说,你们要想保护娘娘,那就必须先将身体养好……你们说是不是呀?”
众人黯然地垂首不语。华佗转怒为笑道:“既然大家以为我所说的话有道理,那就上榻养病吧!待伤好之后再上战场去保护娘娘吧!”
众人从其言,遂心情沉重地上榻了……黄凤翔与张辽走出病房,她想起刚才无奈之下才对众伤兵说出令他们难过的话时,心里不由悲痛万分。
张辽不知其心情,便在后赞道:“他们一定会跟着你来的……”
不闻则罢,一闻之下,黄凤翔不由愈加悲伤,她突然硬咽着双手捧面,泪如雨下,跪倒于地,痛哭涕零……张辽见状,不禁惊愕万分,轻呼道:“娘娘……”
此时,张辽才明白她这是……是因为自己刚才所言而带的结果……刺痛了娘娘的心。
于是,他便怀着愧疚地心情上前将黄凤翔扶起,并自责道:“娘娘,是属下愚蠢而引得娘娘难过,你若觉得无处发泄,便骂属下吧!马上见了丞相我要向他请罪……”
黄凤翔骤闻此言,不由止住哭声,幽幽地道:“张将军,刚才我是被士兵们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深深感动,而我……我却责怪了他们,伤了他们的自尊心,可是,这也是被逼无亲的呀!你以为我想如此做吗?刚才……刚才你也是无意所说的……
你不必自责、内疚!走……我们走吧!丞相还在等着我们呢!”
张辽怔了怔,额首应允……二人遂向后面大殿走去,回见曹操。
苦战的序篇,已经在荆州南部的长沙开始了!
司马懿所率的“虎豹骑”人马,己赶到长沙,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那些普通士兵怎是这些连死亡也毫不知惧的“死亡部队”──“虎豹骑”众人的对手呢?何况“虎豹骑”首领司马懿及“五虎神”中的“赤飞虎”、“黑尸虎”
还有灵虚等人亲自上阵呢?因此,驻守长沙郡的将士们除了老将黄忠及魏延未在城内而幸免于难外,其余众人皆惨遭毒手……不到一个时辰,“虎豹骑”众人已杀入长沙的郡太守──韩云所躲藏之处:他所料理政务的大堂。
那所剩的十几名将士皆魂不附体地扫视着已逼近身前的“虎豹骑”众人,握着兵器的双手皆身不由已的颤抖不停。
韩云体若筛糠的向后缓缓移去,双目瞪得大如铜铃,面色如土,冷汗涔涔……
牙齿因惊骇过度而发出“咯咯”地撞击之声,他哆嗦着自语道:“怎有这样的事…
…几十人就攻下了我……我戒备森严、偌大的长沙城……”
话未道完,只闻一声“啊!”地惨叫,其声惨厉之极,只见为他保驾的十几人,就在电闪石火间已被那“虎豹骑”首领──司马懿的长剑将他们的项上连盔人头齐削落于地,恍若一个个被劈开的西瓜般,“骨碌碌”地滚了一地。鲜血狂喷,脑浆溢流满地……
那十几人的尸体如同劈柴般齐“轰”然倒地。
韩云只骇得魂飞魄散,两股颤颤……他正欲向后退去,但己不及……只见司马懿面色冷峻,右手长剑一挥,他的首级己被“□嚓”一声,斩飞出丈余,“咚”地坠落于地,滚出老远。他连哼也未哼出一声,便身首异处。
司马懿将剑斜挥,灵虚、“赤飞虎”、“黑瘴虎”三人便齐跪于他面前,只见他冷沉地道:“今日长沙己取……现在开始了……向我‘破凰’的第一步,便是曹操与吴国的交战!你们等着瞧吧,一定有好戏看的:”
在比“虎豹骑”众人攻入长沙城提前半日,就在孙权刚刚决定对魏开战之时,长沙郡湘水下流──巴丘关口:那些守卫在此的长沙军亦被一二百名“虎豹骑”杀得无一幸存。其景惨不忍睹、令人发呕。
那些尸体横七竖八,堆积如山、尸横遍野。
突然,传来一阵苍老悲恸地哭声,循着哭声看去,只见一位年约六旬,瘦骨嶙峋,面容憔悴的老者正抱着一位己死的士兵正放声痛哭,其声甚悲,催人泪下。
蓦地,他身后现出一位老将,此将亲切地向他问道:“请问……你是这士兵的亲人吗?”
老者骤闻此言,微微一惊,遂转首向来人看去,端详片刻遂颔首低声道:“哦……这孩子真是太傻了……要是他听我话,和我一起打渔,他就不会死了……唉!
”
老将正欲答话,忽见从旁边奔来一人,那人边跑边道:“黄忠将军!我查过了,守卫在这个关口的士兵无一幸存,全部战死了!”
那老者惊疑地打量着身后的老将,问道:“黄忠?你就是那长沙太守韩大人帐下的大将…老将微笑着拱手道:“正是区区……这位是魏延将军!”
说时,黄忠伸手向旁边之人指道。
老者‘惊讶地扫视着黄忠二人,敬佩地道:“老汉俞古今日有幸得见二位将军尊颜,真是有缘……二位将军的威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呢?只是无缘相见,今日幸见……”
黄忠忙谦虚地笑道:“老人家过奖了,黄某愧不敢当……对了,老人家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如果这些士兵是曹操派兵杀的,那……那我得必须去通知玄德公才行!”
愈吉沉痛地道:“黄老将军,我儿子他们确实是曹军所杀的!我见他们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盔甲,而且还有人举着‘虎’字大旗,我并听到他们说什么‘曹丞相…
…’如此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是曹军吗?只有曹操这个灭绝人性的家伙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黄忠闻言……,神情肃穆地捋须沉重地道:“不错!从老人家你所说的‘虎’字大旗……我就猜出他们一定是曹军,而且还是他的精锐之军──‘虎豹骑’干的好事。现在,我得和魏将军赶往夏口去告知玄德公,不然他们就抢先一步进攻夏口了!”
俞吉沉思片刻,沉声道:“黄老将军,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好了。因为我有渔船,要不多时就能赶到夏口的。而且我的儿子是被曹军杀死的,我要亲口告诉玄德公这件事,请他杀敌时替我多杀几名敌人,以报杀子之仇!”
黄忠二人见他语气坚定,神情激愤,知他已下了决心,遂顿首应允。
于是,三人分别后,俞吉即驾船向夏口驶去,欲将曹军来袭之事告于刘备知晓。
曹操的使者从东吴取得战书离开吴的同时,天扬与仁孝公主、小虎一行也向夏口出发了。
龙天扬牵着小虎,迎着清风,立在船头上,他目跳远方,激动地道:“小虎,我看见了夏口的港口,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小虎喜滋滋地道:“是吗?龙哥哥!我们终于回来了。”
突然,仁孝公主自舱内走出,来到龙天扬旁边眺望着前面那目己可及的城池,向龙天扬问道:“喂!那就是夏口吗?和柴桑相比,它只不过是个小城而己!”
龙天扬转首惊讶地道:“夏口虽较柴桑小些,但我却深爱着夏口。不过,我真感到奇怪……来传递吴国的‘同盟书’的使者,居然会是你?我一直以为会是鲁肃呢?”
仁孝公主惕道:“怎么了?就不能让我任为东吴的使者呀?”
龙天扬见状,又怕仁孝公主象前几日那样一气之下就是一两日不吃不喝,直到前天好不容易才气消了和他说话……想到这些,龙天扬忙微笑道:“公主说哪里话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仁孝公主冷“哼!”道:“这次对魏开战中,鲁肃被任命赞军校尉,因此,他的军务十分繁忙,所以……所以,我就以使者的身份随你来到夏口。”
话音甫落,小虎插言道:“公主这次能与我们同行,真的是太好了!……因为……因为孔明军师与冬梅姐姐尚留在东吴,我原本想一定很寂寞的,如今,有公主给我讲那些城里的新鲜趣事,我觉得又很开心。”
言罢,小虎便撒娇地走到仁孝公主身旁,仁孝公主微笑着握住他那温软的小手。
龙天扬见状,暗道:“这样也好!原本我十分担心那作为使者留在东吴的孔明和冬梅的安全……但如今有仁孝公主在我们这边,我想周瑜他不敢对孔明军师他们怎样了!不过,现在孙权一定在发火吧……”
果如龙天扬所料,此时,孙权正在大殿内大发脾气,周瑜与鲁肃垂首肃立一旁。
孙权扶案而起,大吼道:“真是气死我了,就在这即与魏作战临近之时……她竟随同‘龙之子’跑到快要成为战场的夏口去干什么?”
鲁肃闻言,忙上前愧疚地自责道:“主公,都怪微臣太大意了……我没想到仁孝公主她会来抢去‘同盟书’,而以使者的身份去夏口……”
话未道完,孙权便抓挠着头发,烦燥地道:“别说了……我头都被气昏了!”
稍稍平定了一下气愤的情绪,孙权又侧首对周瑜静静地问道:“公理,作战准备得如何了?”
周瑜上前拱手沉沉地道:“我想至少还得两天才能准备就绪!”
孙权闻言,惊道:“哦……现在还没准备好吗?可是,离‘陆口’之战已到了火烧眉睫的紧急之关了……”
周瑜领首低沉地道:“是的!‘陆口’被谁抢走,这会影响到整个战役的胜负之关键。如果曹操捷足先登,那……那我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了。
因为,‘陆口’是联结水陆的沿岸之地,那里有大片的水域,是曹军往长江行军时的必径之处;并且他们要从陆路进攻柴桑,必须要以‘陆口’为据点;因为,其他的沿岸众地,却有许多大小的池沼阻隔,因此,他们不可以进行大举进攻!如果曹操占据了陆口,那柴桑就会被他们水陆两路夹攻,那时,战况就极为不利了。
”
孙权觉得周瑜分析得甚是有理,遂不住颔首。突然,他惊忧地道:“公理,那……那这些……曹操也一定也知道呀!我们身处下游,不利于向‘陆口’进军,而他们却可从江陵顺流而下,速度当然比我们快得多。……当时我们该把曹操的使者扣下来,就……”
周瑜摇摇头,缓沉地道:“不!那是没用的!因为,他遣使者送来的檄文与我们……如果我们回复的太晚,那曹操他一定会立即派兵占领‘陆口’的!”
孙权颌首沉吟瞬间,征求道:“那么……公理,你有何打算呢?”
周瑜淡淡一笑,似胸有成竹地傲然道:“主公,不用担心!我是因此才让‘龙之子’回夏口的。”
孙权与鲁肃皆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周瑜见状,遂幽幽道来:“夏口比柴桑离陆口近。‘龙之子’……一定会比曹军的速度快,他回到夏口会把玄德的人马布置在陆口的。而且,玄德对曹操的水军也早有准备。他们一定比我们提前赶到陆口的。”
孙权闻言,一颇多时在担忧的心,总算放下了。他微笑着赞道:“真不愧是东吴人人敬仰的美周郎。有你和孔明在,我们一定可以阻止住曹军的攻击。”
周瑜谦虚了几句,遂和鲁肃齐向孙权告退。
二人出了殿门,刚走出不及三十丈远时,鲁肃便向周瑜愠道:“周都督,你刚才为何瞒住主公?”
周瑜怔了怔,故作惊讶地道:“子敬,我瞒什么了?”
鲁肃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遂激动地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玄德公的兵力……即使他们先占领‘陆口’,但也阻挡不了曹操的大军的攻击!”
周瑜微惊,遂侧首注视着鲁肃……鲁肃神激愤地续道:“如今玄德公的人马至多也不过万余,他们又得留下半数的人马守住夏口,故而能够到‘陆口’抗曹的兵力至多有五千!
而以此兵力来对付二十万的曹军……难道你想让他们以卵击石吗?”
周瑜冷笑道:“子敬,你急什么?你没听儿明说过,龙之子有‘武运’吗?既然他如此说,那我们为何不趁此良机来证实─下呢?既然他们很自信,……‘龙之子’他可以用‘武运’来渡过难关的呀!并且,现在战斗己应开始了,我也不愿曹操能夺下陆口!走吧,子敬我们但愿‘龙之子’能以他的‘武运’战胜曹军,夺下‘陆口’!”
鲁肃侧沉着周瑜,暗惊道:“周都督的神情,语气很坚决呀!看来我想告诉‘龙之子’他们也来不及了。‘龙之子’这次你千万千万不要输,不然就无人相信你的‘武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