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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3-06-28 00:11

[武侠]无缺浪荡(全)-17

  
第十三回河东狮吼

龙辉热泪盈眶,提起云踪的首级朝后院走去,众姝也跟在他身后。

走入祠堂,龙辉猛地甩手将首级丢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朗声道:「爹、你可看到,云踪狗贼已经死了,是被咱们龙家的好媳妇雪芯杀死的!」

魏雪芯微垂臻首,咬唇不语,淡淡地红润由脖子生起。

龙辉又朝黄欢和柳儿的灵牌说道:「阿黄,柳儿,你们快看,云踪的狗头就在这儿,你们放心,很快沧释天的狗头就会落在你们跟前了!」

说罢,龙辉抹了抹眼泪,命人摆上祭品,拜祭灵牌,楚婉冰率着秦素雅、魏雪芯、林碧柔在龙辉身旁跪下,与丈夫一同拜祭先人。

忙完一切后,众人走出祠堂,却见一名白发白衣的道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院子中央,他手持拂尘,背负宝剑,显得极为潇洒。

龙辉神情一敛,目露精光。

那名道人肌肤光润,眉目英伟,颇有一番气度,面对龙辉压迫的目光毫不畏惧,含笑与之对视。

魏雪芯急忙打圆场道:「龙大哥,这位就是净尘道长!」

龙辉收回敌视的目光,拱手道:「原来是净尘道长,请恕在下无礼。」

净尘摆了摆拂尘道:「是贫道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龙辉感念对方援助魏雪芯,也十分客气地道:「道长有礼了,还请入屋喝杯热茶!」

净尘微笑地道:「有劳将军了。」

奉上香茗,龙辉说道:「在下多谢道长援救雪芯,也替雪芯之鲁莽向道长赔罪。」

净尘笑道:「魏姑娘心地善良,宁死也要护我周全,这份心意世间罕见,贫道虽未能引出祸首,但也十分欣慰,怎会怪罪魏姑娘呢。」

龙辉呵呵笑道:「道长真是虚怀若谷,晚辈叹服。」

净尘道:「龙将军,言归正传吧。贫道此番前来拜访,是想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昔日师兄出征酆都之前,曾暗中给我留下一个锦囊,着我应对今日这场三教内乱!」

说罢朝龙辉递过一个锦囊,龙辉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写了一张纸条,字条内的字体乃用鲜血所著,其中蕴含着一股澎湃的气势,这种感觉龙辉也曾经领教过——当日三教与妖族暗地结盟,三教教主曾以自身精血书写盟约,仙宗精血中的气势是外人难以模仿的,龙辉敢肯定这份血书是出自仙宗之手。

「联龙辉,合天剑!」

简短精要的六个字将仙宗的部署说得一清二楚,龙辉眉头轻蹙,奇道:「既然是三教暗流,道长为何不去寻找三教内的有识之士,来找我这个闲人?」

净尘道:「起初我也曾怀疑师兄是不是老糊涂了,可是等师兄和另外两位教主的死讯传出后,三教内部看似平静,实则已经风起云涌,乱流暗动,不但内部的人要夺权,就连外边也有人想分一杯羹,昨天魏姑娘所见的昊天教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朝廷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一来,内部的黑手与外界的不轨之徒便会走到一起,在这种情况下,贫道根本就很难分谁是敌人谁是盟友。掌门师兄留给我的血书其实便是针对这种形势,既然无法在内部分清敌我,那便到外界寻求盟友。」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天剑谷还好说,但我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懒散人士,仙宗教主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净尘眯眼笑道:「龙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曾听鸿钧和白云说过你的事情,你修炼的武功可以演练万兵,模仿武学,更能操控阴阳五行,这种玄妙的绝学世间罕见,根据道门典籍记载,唯有龑武天书有此能为,由此可见阁下来头可不小啊!再加上阁下身边这几位夫人……我想皇甫武吉早就注意到你了,之所以一直放任,只不过想借着你的手替他剪除皇权之阻碍罢了。」

龙辉眼神一敛,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既然是仙宗教主有遗命,但不知仙宗教主准备立何人为掌教?」

净尘笑道:「将军不必试探贫道,对于做教主这种事情我是唯恐避之不及,师兄之遗命是让鸿钧接任,而贫道也乐见其成。而且我相信将军也会支持对于鸿钧接任教主的!」

龙辉心念一动,垂目道:「道长为何这般肯定?」

净尘笑道:「鸿钧接任掌教,那么与妖族的协议依旧有效,但若是换了另一个人那可说不定了……」

龙辉哈哈大笑:「道长都把话给说完了,我还有何话可说。在下定会全力而为,助鸿钧道长登上教主宝座!」

净尘会心一笑道:「有将军此话,贫道便放心了!」

「阿弥陀佛!」

龙府外忽然响起一声庄严的声音,「贫僧璃楼特来拜会龙将军!」

龙辉脸色一沉,哼道:「好个白头和尚,竟然敢上门挑衅!」

净尘微微一愣,叹道:「将军,你何时惹上这个武痴和尚的?」

魏雪芯红着脸道:「净尘道长,这事说来话长,其实都是我的错……」

龙辉摆手道:「雪芯不用自责,你也是为了我才犯险的,那个臭和尚敢上门放肆,我就敢把他打得滚出去!」

说罢便要出门迎战,却被净尘一把拦住道:「将军切莫动气,这个璃楼纯粹是一根筋的傻和尚,除了武功之外还是武功,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但贫道与他还算有几分交情,不如让贫道打发他吧。」

楚婉冰搭话道:「夫君,那和尚功力不浅,如今非常时期,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不如就请净尘道长出面代为周旋吧!」

龙辉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有劳道长了。」

看着净尘离去的背影,楚婉冰凑到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现在玉京已经是风起云涌了,素雅芊芊弱质之身,我们得设法把她送出去。」

龙辉叹道:「皇甫武吉让素雅进京便是有着扣留人质的念头,素雅若是冒然离京恐怕会招来横祸。」

楚婉冰媚眼含笑道:「这个倒是无妨,我从狐族找个高手来让她假扮素雅便可,然后真的素雅便悄悄离开。」

龙辉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是哪位高手?」

楚婉冰瞪了他一眼,哼道:「是你的老相好,月灵夫人!」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多嘴。

飞来干醋,楚婉冰狠狠地在他脚背上跺了一脚,龙辉痛得是十分冤枉,暗忖道:「死丫头,分明是你自己提起来的,还要怨我……」

净尘出去片刻后,龙辉便感觉到璃楼菩萨的气息渐渐远去,心想:「这道士办事倒也利索,三言两语便将这和尚忽悠走了。」

净尘走回来与龙辉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

佛道两人相继离去后,龙辉总算可以松口气,却见魏雪芯闷闷不乐地低着小脑袋,他不禁奇道:「雪芯,你怎么了?」

魏雪芯低声道:「龙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做什么事都做不好,老给你和姐姐添麻烦。」

龙辉笑道:「傻瓜,大哥想尽办法也杀不了那个云踪,但你一剑就让他授首伏诛,若是你没用的话,我岂不是更加没用!」

魏雪芯低声道:「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把净尘道长的计划都给破坏了,当时要是换了姐姐在哪儿,她一定可以看出其中关键的。」

楚婉冰急忙道:「雪芯,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剑救人的,你就别自责了,要怪就怪那个道士入戏太深!」

龙辉也帮衬道:「是啊,雪芯你本性纯良,善良可爱,可不能跟冰儿比,你姐姐是奸诈的小妖女,肠子是九曲十八弯的……」

话音未落,现场气氛顿时一阵凝重,魏雪芯朝着他身后眨眨眼睛,示意后边有危险,龙辉立即只觉得背后寒气涌起,心里是叫苦不迭。

「好啊,我今天就把你的肚子剖开,看看你里边的肠子是不是直的!」

楚婉冰气得俏脸酡红,拔剑便要教训这混球,龙辉吓得上串下跳,一股脑地溜进后院,楚婉冰提着宝剑便追了过来,只见这杀千刀的竟然跳到前门的屋顶上。

「哼,别以为跳上去就能逃过去了!」

楚婉冰娇哼一声,提起裙裾便要跳上屋顶,却见龙辉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睛里充斥着诡异的色彩,看得楚婉冰浑身发毛。

楚婉冰心忖道:「臭小贼一定有什么诡计,我要是上去十有八九会遭他暗算!」

却听龙辉笑嘻嘻地道:「冰儿,还记得上回你给我吃的果肉吗,味道真的很不错,要不今天咱们再吃一次?」

楚婉冰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正想冲上去教训他时,心头忽然一颤,暗忖道:「不对,这小子此刻提起那事儿定有深意,他想骗我上去……我就偏不上去,看你怎么办!」

楚婉冰凤目一扬,喝道:「不要脸的,有本事你就下来!」

龙辉笑道:「我就不要脸了,有本事你上来啊!」

他其实根本就没设下什么圈套,只是虚张声势,摆个空城计唬住楚婉冰罢了,要是这小凤凰真的跳上来,那他就只有夺路逃生,溜出家门的份了。

倏然,龙辉眼皮一跳,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扫门外扫了一眼,发觉有几个行人小贩极不寻常,暗忖道:「好啊,果然是皇宫的探子,诚如净尘道长所言,皇甫武吉始终不放心我……哼哼,既然你们想看,那就让你们看个够!」

想到这里,龙辉扭过头去,指着楚婉冰道:「臭女人,看在你老爹的名头我一直让你三分,别以为我怕了你」听到这般恶毒的话,楚婉冰娇躯不由一愣,随即看到龙辉暗中打了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于是装作火冒三丈的样子提着宝剑冲上屋顶。

「混蛋,要不是我爹当年对你悉心指导,你那有今天!」

楚婉冰尖声叫骂道,一边骂一边挥剑,仿佛不把龙辉刺死不肯罢休,「你居然还背着我勾三搭四也就罢了,今天还让那个小狐狸精找上门来,我若不将你阉了,我就不姓楚!」

龙辉反手还击,边打边骂道:「臭婆娘,天剑谷大小姐我是娶定了,你若敢啰嗦,老子便休了你!」

「呸,魏雪芯那狐狸精有什么好,弄得你神魂颠倒的!」

「狐狸精?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恶语伤人!」

「我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雪芯温婉贤淑,就是比你这臭婆娘好上一百倍!」

看着屋顶激战的两人,听着莫名其妙的叫骂,魏雪芯顿时呆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百般滋味。

林碧柔眼睛一亮,嘻嘻一笑,凑到魏雪芯耳边低声说道:「雪芯,他们是在演戏!」

屋顶上两人打得是天昏地暗,瓦片四处分散,吓得周边行人纷纷躲闪,然而两人却是默契地交换眼神,暗传讯息。

龙辉边打边传音道:「冰儿,你那边发现了几只老鼠?」

楚婉冰回应道:「东边小巷口的那个小贩,还有北角那个老太婆,十分可疑……」

龙辉居高临下,借着与妻子打斗掩护,朝着东面和北角瞥去,果然看到楚婉冰所说的那两个人,周围的人都是十分惊恐地望着这场兵锋交击,而唯独这两个人表情极为镇静,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

果然有问题!龙辉朝楚婉冰使了眼神,示意已经看到了「老鼠」,楚婉冰娇叱一声,抖了三个剑花,嗖嗖地斩碎一大片的瓦块,顿时烟尘弥漫。

龙辉借着烟尘的掩护,眼睛急速在四周扫视。

因为高明的探子往往可以从他人的目光和表情判断出自己是否已经暴露,若龙辉直接用眼睛看他们,这些探子定然会有所察觉,所以楚婉冰便给丈夫制造一个机会,以烟尘掩饰龙辉脸上的表情,让他可以一眼扫遍八方,早些找出龙府附近的暗桩。

因为两人若再打下去,只怕会暴露出一些破绽,所以未免夜长梦多,楚婉冰便采取这种做法。

烟尘消散,龙辉俨然找出了所有的暗桩,于是大喝一声:「臭婆娘,看掌!」说罢便狠狠地一掌扫向楚婉冰。

楚婉冰装作不敌,娇哼一声跌下屋顶,随后龙府内传来一声不忿的怒骂:「姓龙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娶魏雪芯这贱人!」

龙辉喝道:「姓楚的,我也告诉你,魏雪芯我是娶定了!」

说罢气呼呼地跳下屋顶,朝后堂走去。

回到屋里,只见楚婉冰端坐在梳妆台前,问道:「小贼,怎么今天忽然想到要把老鼠揪出来?」

龙辉笑道:「以前我就察觉皇甫武吉派有探子在附近,只是当时没必要管他们,所以才拖到今天。冰儿你今天提起送素雅出京的事,我就干脆把这些暗桩给找出来,到时候也好妥善地安排素雅离开。」

楚婉冰笑道:「人家这场戏演得可好?」

龙辉点头道:「非常好,将一个悍妇的神髓演绎的淋漓尽致,保管不出三天,全天下都知道楚大小姐是一个河东狮!」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嗔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这般失态,快说,该怎么补偿人家!」

龙辉笑嘻嘻地道:「双修一下,恢复一下精神如何?」

楚婉冰雪靥生晕,贝齿咬唇,媚眼如丝,款款走过来,黏在龙辉身上,呵气如兰地道:「那你一整天都得陪我!」

看着这媚态横生的小娇妻,龙辉心热如火,嘿嘿道:「好个小淫娃,今天为夫便一棒伏媚凤!」

霎时屋内春光翻涌,红潮暗生。

裴家暗室,鹭眀鸾美目轻闭,半卧在软榻上,皓腕轻轻撑着半边脸颊,两条玉腿随意地斜搭着,显得慵懒而又惬意,似乎正在海棠春睡。

在她跟前站着一名俏丽少女,正是潇潇。

过了片刻,鹭眀鸾缓缓睁开美目,笑道:「果然如我所料,那个丫头真的去驿馆摸底了!」

潇潇奇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做些防范?」

鹭眀鸾坐直身子,伸了伸懒腰,勾勒出一抹丰润玲珑的曲线,玉手轻理秀发,说道:「不用,就让他们去查个够,谅他们也找不出什么来。」

潇潇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将楚丫头的身份揭穿?」

鹭眀鸾笑道:「洛清妍敢让这丫头以真身现世便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说不定她就等着我去揭穿楚丫头的真实身份呢!」

潇潇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鹭眀鸾肃容道:「如今形势,我在暗,洛清妍在明,她还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这显然不合常理,她肯定是想以此作为诱饵引我上钩,只要我按耐不住对付那个臭丫头,洛清妍就又可能顺藤摸瓜,将我的藏身地找出来,所以当前还是不要动这丫头。」

潇潇蹙了蹙眉,说道:「师尊,我今天看到姓龙的和楚丫头在屋顶打了起来?」

鹭眀鸾甚是有趣,问道:「前些日子那丫头把龙辉闹得苦不堪言,差点就被晋王拿下大狱,今天又是什么事情?」

潇潇道:「似乎是跟天剑谷那个魏雪芯过门有关……」

等潇潇把事情说出后,鹭眀鸾道:「凤凰血脉天生高傲,龙小子娶了这丫头后还敢沾花惹草,那小凤凰定不会让他好过,河东狮吼是在所难免的,说不定还会因此闹出矛盾,夫妻反目,或许我可以从那小子身上下手,利用他来对付洛清妍!」

八翼鸾雀暗中布计,昊天邪神不甘蛰伏,只见另一间暗室内,沧释天垂目端坐,昊天圣母站在一旁叹气道:「教主,此番都是妾身无能,连累大护法受害。」沧释天摆手道:「死者已矣,夫人不必过于自责,目前首要之事必须趁着三教暗涌之际谋取最大利益!」

站在下首的鬼冥牙道:「如今皇甫武吉抛出武尊印玺,将整个武林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教要从中获利并非难事。」

沧释天道:「此事不可大意,皇甫武吉将比武地点选在灵州,就意味着这趟水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鬼冥牙道:「属下愿闻教主高见!」

沧释天道:「昔日酆都大战时,妖族少主曾以助阵为由换取朝廷撤兵灵州的条件,但皇甫武吉这回故意将比武地点选到灵州便是要将天下各派引到灵州去,从而借机打压妖族。」

鬼冥牙点头道:「确实如此,教主英明。」

沧释天笑道:「灵州与焱州接壤,比武在此展开还可将天剑谷、魔界拖下水,此乃皇甫武吉一石多鸟之计策也,所以灵州之事我们不便搅合,倒不如将目光投到江南!」

昊天圣母点头道:「趁着天下目光都集中灵州之际,暗中渗透江南确实是妙招,如此一来,一旦成功,我教就相当掌控天下粮仓。」

沧释天笑道:「何止如此,释海在西域打下不少根基,到时候我们便可东西呼应,雄霸天下!」

顿了顿后,沧释天又说道:「那个西夷王子可是真的来自格兰罗马?」

昊天圣母道:「应该是真的,因为皇甫武吉已经接到了格兰罗马的关文,过些时日便会正式接见这个王子。而且当初西夷使团进入西域曾是释海亲自接见的,假不了。」

沧释天陷入一片沉思,手指敲着木桌,淡淡地说道:「穆馨儿是不是准备离京了?」

昊天圣母点头道:「她似乎要回娘家探亲。」

沧释天眼露凶光地道:「杀了她!」

昊天圣母奇道:「这女人对我们毫无威胁,为何要劳师动众呢?」

沧释天哼道:「没有威胁?她可是某些人心中的软肋,留着岂不是徒增变数,倒不如早日将这个变数扼杀!」

昊天圣母道:「教主所言甚是,妾身知道怎么做了。」

沧释天又说道:「等她到了江南再动手,这个时候,那小子想救也来不及了!」

昊天圣母微微叹道:「教主,这么做岂不是让那孩子更怨恨你?」

沧释天哼道:「上回为了这个女人险些丢了性命,这个变数岂能留着,这小畜生要很便恨,我就是要斩断他心中这些无畏的情爱,唯有如此才有资格接掌昊天!」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昊天圣母长叹一声,转头对鬼冥牙道:「饿鬼宫,此事知道如何做了么?」

鬼冥牙点头道:「属下知晓,定不会让教主和圣母失望!」

沧释天叹道:「酆都一战,煞域精英尽折,但符九阴和傲心也送了一批阴魂回煞域,厉帝手中兵力依旧雄厚,此人不可不防!」

昊天圣母道:「教主请放心,妾身会注意煞域之动向的。」

沧释天点点头道:「如今皇帝要收拾三教和妖魔两族,夫人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在宫里多费点心思。」

昊天圣母会心一笑,点头道:「妾身明白教主意思哩!」

随着声声高昂的号角响起,五千御林军整齐地走出帝都,一面飘扬的军旗迎着骄阳而动,只看领头之人一身戎装,显得威风凛凛,正是晋王。

此番晋王领受皇命,护送武尊印玺前往灵州,沿途郡县纷纷相迎,一路上是畅通无阻。

「殿下,前边便是灵州地域,此刻乃是护送印玺的最后档口,可不容出岔子!」

一名身着长袍的温雅男子拱手说道,此人正是当日替晋王到龙府送礼的侯翔宇,晋王点头道:「多谢侯老师提醒!」

侯翔宇望着前方那片茂密的树林,轻声道:「殿下,这段路恐怕不太平呐!」晋王微微笑道:「侯老师请放心,本王晓得。」

说罢便下令诸军止步,在此安营扎寨。

侯翔宇笑道:「殿下这一手当真妙着,停滞不前,既可以固守防线,亦能看清形势。若是密林中真有埋伏,殿下在此扎营还能让伏兵疑神疑鬼,最终露出破绽!」

晋王笑道:「侯老师过奖了,谋而后动这四个字是老师教我的,学生只是活学活用罢了!」

侯翔宇叹道:「王爷天资聪慧,侯某恐怕也没什能教的啦,待王爷登上大宝,便是侯某退隐之时。」

晋王谦逊地道:「侯老师言重了,您之学识小王还未不及一分,以后还得多多仰仗老师!」

御林军一直呆在树林之外,从白天到夜晚,始终一步不动,晋王与侯翔宇站在一个小山丘上,遥遥凝望跟前密林。

过了片刻,侯翔宇笑道:「这些跳梁小丑终于露出马脚了!」

晋王奇道:「老师从何看出端倪,还望指教!」

侯翔宇指着树林道:「殿下正所谓心不平则气不和,殿下请看林中之南面上空,此处风势略有变动。」

晋王看了片刻也没发现什么风势变化,奇道:「小王看不出,还望老师指点。」

侯翔宇道:「正所谓天人合一,人亦是天地的一部分,其一举一动与天地相互呼应,只是所表现出来的征象与个人的气运或者是修为有关。比如像皇上这种傲视天下的皇者,一旦动怒便是雷霆万钧,这便是皇者气运,而像那些武林高手,运功吐纳间也有风雷呼应,这些都是天人合一的一种表现。林子里的伏兵的心浮气躁也可引起外界的变化,只是他们命格卑贱,气运不足,所以这么多人也仅仅造成了微风浮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晋王反笑道:「若不是老师锐利双眼,这些卑贱之人说不定还叫小王吃了个大亏。」

侯翔宇道:「王爷此言差矣,这些人气运不足,便是王爷孤身走入树林,他们也动不了王爷分毫,即便王爷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做,他们也难逃一死!」

晋王不禁莞尔道:「老师此言有些玄乎了。」

侯翔宇肃容道:「王爷,侯某敢担保,不出半个时辰这些伏兵必遭火劫!」

晋王见他说得确切于是也十分好奇,便命众人严守营地,随机而动。

他则命人搬来桌椅坐在山丘上,烧上一壶热茶,并请侯翔宇一同品茗。

「老师,现在距离半个时辰还有半刻!」

晋王抿了口茶,笑眯眯地望着侯翔宇说道,「你的预言似乎不准哩。」

侯翔宇垂目淡笑:「殿下,侯某从不信口开河!」

那个河字尚未说完,晋王忽然闻到一股焦臭味,整座密林竟烧起了大火,鸟兽纷纷逃窜,还有不少人从中奔出。

晋王定神一看,只见这些人身着软甲,身负弓弩刀兵,显然就是隐藏在林中的伏兵,此刻他们为了躲避大火慌不择路地逃出树林,恰好撞在晋王的刀口上。

晋王大喝道:「全部拿下,留活口!」

御林军闻言立即上前拿人,这些伏兵被火烧死了九成左右,如今哪是精悍的御林军之敌手,三下五除二便缴械投降了。

看着战局尘埃落定,晋王恭敬地朝侯翔宇鞠了一躬,说道:「老师真是神机妙算,学生服了!」

他的自称由小王变成学生,可谓是心悦诚服。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这是要折煞小人啊!」

晋王道:「方才老师是如何算出林中有大火的,学生还请老师指教。」

侯翔宇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玄乎之事,如今正好盛夏,天气燥热,草木干燥,再加上这些贼人处在南阙朱雀位,此位恰好是离火宫,再加上他们心浮气躁,内火暗生,正是这火上加火引发林中火灾!」

晋王长叹一声:「学生服了!」

侯翔宇道:「殿下谬赞了,侯某只是懂些微末玄术罢了,世上有人比侯某还要精通此道。」

晋王饶有兴趣地追问道:「不只是何方高人,能得老师这般推崇!」

侯翔宇眼中精光绽放,淡淡说道:「正一天道中的元鼎真人!」

晋王问道:「这位真人有何神通能耐?」

侯翔宇道:「元鼎真人八岁便通数术五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眼便可瞧出福祸吉凶,十六岁修成正一天道诸般咒法,二十岁练就先天绝卦,二十五岁凝成混元道胎,若论功力,道门之内唯有前任教主仙宗可胜他半筹,堪称当世之奇人也!」

晋王蹙眉道:「老师莫非是想让学生请这位元鼎真人出来相助大业?」

侯翔宇点头道:「然也,侯某正有此意!」

晋王道:「老师,请恕学生冒犯,此人若真入晋王府,很有可能会与老师争夺首席之位,老师就不怕遭人排挤么?」

侯翔宇哈哈笑道:「殿下你也太小看侯某了,正所谓高位坐能者,侯某技不如人自当退居二线,何来担忧之说。再说了,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殿下成就大业,侯某受这些委屈有何不可!」

晋王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朝侯翔宇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侯先生如此胸襟,皇甫铭心悦诚服,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罢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这番做法便是承认侯翔宇是自己师尊。

师父和老师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老师只是负责传授一些技艺给学生而已,但十有八九会藏私,而学生也仅仅对老师行表面礼仪,不必尽忠尽孝,一个学生可以随意拜多个老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必忌讳门派之别。

但师父却是不同,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和徒弟就犹如父子一般,师父倾囊相授,弟子终生奉师,师尊生病,弟子就得在一旁伺候,就要对待父亲一般对待师父;弟子若想向其他人学习技艺,便得经过师尊同意,否则便是欺师灭祖,天理难容。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侯某可担当不起这份大礼。」晋王拱手道:「还师父请收下弟子,若不然弟子长跪不起!」

侯翔宇肃容道:「既然殿下看得起侯某,那侯某便竭尽全力,助殿下登上大宝!」

这时一名亲兵过来禀报:「殿下,这次总共活捉十名贼人,其余的负隅顽抗,皆被弟兄们杀死,林中火势汹涌,无法判断里边的形势。」

晋王点点头道:「很好,将贼人带上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亲兵应了一声是,转身押上了五名伤痕累累的男子。

晋王哼道:「阻截朝廷大军,意图造反,你们胆子倒也不小,供出主使,可留残命!」

五名男子嘿嘿冷笑,随即口角溢出黑血,两眼一翻尽数气绝。

晋王也知道这些死士不会轻易吐出实言,所以便摆手道:「看在他们一片忠义的份上,将他们好生安葬吧。」

侯翔宇忽然说道:「殿下且慢,还是先搜一搜他们的尸体吧。」

晋王觉得言之有理,便命手下照办,过了片刻一名亲兵有了发现,将一枚拇指大小的铁牌奉上。

晋王拿过来仔细端详片刻,脸色忽然一变,怒道:「是齐王府的暗杀令,好你个皇甫铮,竟然撕开脸皮要置本王于死地!」

顿了顿又说道:「不对,老三是想劫走武尊印玺,让我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令我在父皇面前失去竞争力!」

侯翔宇道:「殿下请息怒,这其中定有蹊跷。」

晋王微微沉吟,说道:「师父说得有理,以老三的沉稳绝不会做这种傻事,就算要做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说罢又下令士兵再仔细搜查一遍,终于在一名死士脚底上发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纹身。

晋王走过去细细一看,发觉这个纹身想一口古筝,不禁有些纳闷,问道:「师父可认得此纹身是何来历?」

侯翔宇脸色一沉,低声道:「这是白家的族徽!」

白妃的冤案也渐渐铺展开来,新人物也就三教的那几个而已,最多再加上昊天教的几个六道八部,这十四个人中也只有几个值得下笔墨,其他纯粹打酱油,凑个数。

送走秦素雅,只是为了解放林碧柔,成天做保镖也没啥意思,还有师娘这边大家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这位侯老师也不是什么新人物。至于是谁,大家请接着看,呵呵,现在的局势乱糟糟的,朝廷,昊天教、三教三族、天剑谷、鹭眀鸾还有龙辉之间的势力准备开始来个小混战了。

大战之前,先轻松一下,这一集就要娶雪芯过门了,等她过门后,还会着重刻画她的,后面的剧情准备是多线开展啦

第十四回雨蝶戏水

空旷的院内,响起阵阵破风声,只见一名男子含胸拔背,手掌成虎爪之形,脚心空如同行走于泥地。

崔煊毅拳脚并施,一套拳术打得有模有样,脚如铁犁耕地,拳顺势迸出,整个人犹如一张弯到极限的大弓,而那拳脚则是如同利箭崩射。

忽然崔煊毅身形一转,猛地跃起,朝着正在走来的那人一掌劈下,只见对方不躲不闪,袖袍微扬,既生出一股柔劲,崔煊毅感到自己像撞到棉花般,砰的一下就被弹了回去。

崔煊毅攻击受挫,却无任何不喜的神色,呵呵笑道:「龙兄,小弟献丑了!」走进院子的人正是龙辉,他含笑道:「崔大少这套拳掌进退有据,颇有大家之风!」

崔煊毅摇头道:「龙兄过奖了,崔某自知之明这只是三脚猫功夫。」

说罢崔煊毅让仆人捧来热水毛巾,拭干身上热汗,随即拿过外衣披上,龙辉眼尖瞥见崔煊毅胸口处刺了个纹身,乃是一只苍鹰,不禁好奇道:「崔兄,你身上这纹身是何物?」

崔煊毅笑道:「此乃崔家族徽,一些名门望族都会给嫡系男丁刺上纹身,以表明身为地位。」

龙辉笑了笑,顺着崔煊毅的示意坐到石桌旁,接过香茗轻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口芬芳。

「崔兄,这回武尊印玺你有何看法?」

龙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

崔煊毅叹道:「要当武林至尊可不是单凭一块石头就能完事的,三教中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皇甫武吉这些伎俩。」

龙辉笑道:「虽是如此,但这个陷阱他们却不得不跳,因为这块石头可是用九五璧来打造的,取得此物便相当于武林皇帝。那些为了窥探教主宝座的人,若能拿到这武尊印玺就相当成了武林盟主,到时候教中便无人敢反对;而其他派系则要阻止武尊印玺落在对头手中,所以说这场仗是不得不打!」

崔煊毅道:「不错,晋王将印玺送往灵州,就是想将妖魔两族和天剑谷拉下水,皇甫武吉之权术可谓天下无双,每一步都紧扣当前局势,环环相扣,叫人无从应对,明知是陷阱却无法避开。」

崔煊毅叹道:「可是我那傻妹子铁了心要找赵家的人算账,说什么也要去灵州!」

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崔煊毅将韩家被打碎门匾,崔蝶被休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听得龙辉是揪心不已。

龙辉蹙眉问道:「崔大小姐现下在何处?」

崔煊毅道:「妹妹此刻应该在西边的皖西阁。」

龙辉跟崔煊毅说了声告辞,转身便走,直奔皖西阁而去。

甫一进入,竟感觉到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定神一看却见不远处的小池塘内水波翻涌,整个池水就像炸开了锅一般,不住地冒着热气,白烟袅袅中隐约可见一抹绛色倩影踏水而立。

倏然,热浪退去,水面恢复平静,然而转瞬之间水面却又结了一层冰霜,四周气温也随之下降。

丽人柳眉一扬,掌风朝冰面一扫,只闻咯嘣一声脆响,顿时冰碎霜裂,水池上飘着零星的碎冰,恰似北海浮冰一般。

龙辉拍手道:「妙哉,妙哉,蝶姐姐的冰火真气越发精纯了,小弟观为叹止。」

崔蝶娇躯一颤,缓缓转过身来望着他,眼睛已然蒙上一层水雾,雾气越来越重继而凝成泪珠,只见两道晶莹从雪白的脸颊流淌下来,朱唇轻轻颤动,身子一软,真气不由一滞,再无力立在水上。

龙辉急忙踏水过去,将她扶住,柔声道:「蝶姐姐,别伤心了,一切都有我呢。」

崔蝶一头扑到他怀里,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双手更从龙辉腋下穿过,紧紧箍住他的腰身。

「我公公死了……他还将我赶出家门……龙辉,我好命苦啊!」

崔蝶泣声哭道。

龙辉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说道:「韩老爷也是为了你着想才这样做的,你千万不要再伤心了,若哭坏了身子岂不是辜负韩老爷的一番好心!」

崔蝶咬唇道:「我知道,但我不甘心,我这么苦心经营韩家,就这么垮了,邵庭临终前曾千叮万嘱我要守住韩家基业,我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韩家牌匾被人打碎……我对不住邵庭……」

提起韩邵庭,龙辉微微一愣,心头顿时一阵抽搐,但转瞬一想:「人都死了,我还吃什么醋,现在蝶姐姐这般伤心,千万不可再让她心烦了。」

龙辉柔声道:「蝶姐姐,你已经尽力了,韩少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

崔蝶又哭了一会,忽然察觉了些什么,急忙抬起头,两只肿得像桃核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龙辉,朱唇轻抿道:「龙辉,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千万别生气!」

龙辉笑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崔蝶美目泛起一层水纹,轻声道:「龙辉,你的胸襟实在是太宽广了。」

龙辉眨眨眼睛,坏笑地道:「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有容乃大?」

崔蝶点点头道:「嗯,我这样提起另外的男子你都还能不生气,用尽方法替我掩饰,又安慰我,你真的是跟其他男人不同。」

龙辉笑道:「当然,若不然蝶姐姐怎么会看上我呢。」

崔蝶被他打趣了几句,心中憋闷一扫而空,笑道:「少来,赞你几句就把尾巴翘上天了。」

龙辉嘿嘿笑道:「我后边没尾巴,但前边却是有些东西翘上天了!」

被这么一个丰腴少妇贴身紧挨,龙辉下体早就热血沸腾,硬生生地戳在崔蝶的小腹上。

崔蝶脸颊一红,嗔道:「一见面就知道欺负人家,不要脸的小鬼,妄我还赞你有容乃大!」

龙辉手掌不规矩地朝崔蝶胸口探去,握住一颗丰满,捏在手心,细细品味地道:「再怎么大也没蝶姐姐你的大!」

崔蝶那熟美的身子霎时变得一阵火热,酥酥软软地瘫在他怀里,媚眼如丝,娇喘嘤咛道:「龙辉……别在这儿……回我屋子去。」

崔蝶不同于那些羞涩小姑娘,她是熟润的少妇,再加上与龙辉相好多年,早就褪去那封羞涩的外衣,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小情人的喜爱。

面对崔蝶的要求,龙辉却是呵呵一笑,收起脚底真气,连带着崔蝶咕咚一下沉入水中,崔蝶猝不及防之下被呛了一鼻子的水,然而龙辉很快便贴了过来,一口吻住她水润的红唇。

温热的真气渡过口中,崔蝶芳心倏然一热,此情此景就像是当初她昏迷坠海后龙辉下去救她的一幕,当时自己几欲淹死,迷糊中有股暖洋洋的活气由口唇传来,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当初这小子就是这样从海里就我回来的……」

崔蝶双眼一阵迷离,回想起昔时的种种:龙辉救她上甲板后,却又是那么过分,不但将舌头伸了过来,不住地挑逗细嫩的口腔,更把她的衣衫解开,用丰润的双峰来夹住那根恼人的东西……盘龙圣脉上又当着众人的面宣称要占有自己……昔日荒海的同生共死,盘龙圣脉的爱火交缠,种种甜蜜回忆涌入崔蝶心头,这些日子的不开应声而去,崔蝶主动地探出双手箍住龙辉脖子,阖上双目,将粉嫩的香舌探入小情人口中,任由他吮吸嚼吻。

龙辉一边与崔蝶拥吻,一边在少妇身上活动,双手齐动将衣带解开,绛色的衣裙顺着水波缓缓飘走,宛如碧波上的一幕桃红,艳丽鲜嫩。

外衣尽卸,露出贴身的亵衣,被水浸润过后,单薄的亵衣紧紧贴在美少妇的胴体上,丰腴的双峰几欲将亵衣撑得鼓鼓的,两粒嫩滑的乳珠在衣料上顶出了两颗凸起,顺着水波的晃动若隐若现,两条粉白圆润的玉腿轻轻地划着水,是熟沃的娇躯尽量与龙辉保持一致,玉足踏水间带起阵阵臀肉摇晃,与四周的水波融为一体,似幻似真,也分不清究竟是臀浪还是水波。

被龙辉渡了口真气,崔蝶胸口憋闷已经缓解,以她内力在水里憋气个把时辰都不成问题,于是也放开手脚跟龙辉交缠起来,只见她探出玉手在龙辉胯下轻轻抚摸,少妇素手柔嫩温润,隔着衣服抚摸龙根,使得龙辉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快美,再加上玉手晃动时带起的水波也轻轻打在男根上,两相结合,更是雾里看花,犹抱琵琶,那种若得若失的感觉更为奇妙,美得龙辉如坠云端,毛孔开放。

看着龙辉享受的模样,崔蝶嫣然一笑,轻轻从他怀里游开,雪白的身躯宛如一条大白水蛇般,柔滑灵动,只见崔蝶粉白的膀子划了一下水,游到龙辉胯下,玉指恰似拈花摘草般解开龙辉腰带,拉出许久不见的龙根。

崔蝶只觉得俏脸触及阵阵温水,似乎将周围的一圈池水都肉龙给熨热了一般;双腿在划水时,阵阵水波从股胯间流过,仿佛雨润娇花,蛤瓣已然温温腻腻的,也不知道是花汁还是池水。

看着挺拔的龙根,崔蝶朱唇轻启,将龟首和池水同时含住,本来冰凉的池水得美人檀口裹敷也变得暖暖的,龙辉只觉龙根仿佛置身在温泉之中,有条俏皮的小蛇围着龟首嬉戏,缠绕舔吸,美不可言。

崔蝶替着小冤家吃了片刻后,媚笑着吐出龙枪,又游到龙辉身旁,并在游动的时候顺手解开亵衣的细带,只见两团豪乳在水波中荡漾,犹如内藏奶酪般的酥软大汤圆,圆球中间只见两粒红梅争妍绽放,宛若汤圆上点缀的一点红豆,看得龙辉不住地吞口水。

崔蝶眯眼淡笑,玉足打水,素手撑在龙辉肩膀上,身子缓缓朝上挪动,恰好将一双温香沃乳送到这小男人跟前。

龙辉岂会暴殄天物,箍住崔蝶纤腰埋首双峰之间,只觉得豪乳宛如两座山峰峡谷,绵软之中好像喝了一口甜水,龙辉不由一愣,暗忖道这儿的水怎会如此香甜,在仔细一想,原来是崔蝶双锋所散发的乳脂味融入水中了,所以才有这般甘美的池水。

龙辉顺着双峰滑下,嘴唇缓缓移动至崔蝶平坦的小腹,舌头在肚脐上舔卷。

这个地方是崔蝶的敏感点,阵阵酥麻由小腹涌遍全身,美得她双眼紧闭,张口欲叫,却不小心喝了几口池水,这么一呛,崔蝶刚升起的欲火又压了下去,美目含嗔地望着龙辉。

龙辉咧嘴一笑,继续轻吻她的肚脐,崔蝶这回学乖了,紧咬银牙死不松口,一口真气憋在胸口,使得胸脯更加丰腴。

「臭小子,别舔……痒死人了!」

崔蝶咬牙暗嗔道,龙辉的舌根她肚脐上越扫越快,那种酥麻娇软的感觉仿佛无数根细针般刺入骨髓,惹得美少妇双腿不住颤抖,想要叫出来却怕一开口就要呛水,于是便这么忍着,嘴巴虽然闭住了,但两瓣花唇却是美得不住开阖,吐出缕缕花汁。

龙辉双手抱住崔蝶的丰臀,头缓缓向下移去,到了腿心处发觉眼前有些浑浊,定神一看竟是美人的花浆,浓稠粘滑,熟润酸甜。

伸手褪下美人亵裤,丰美的玉壶蜜瓣展露在前,正在水中微微抖动,崔蝶俏脸晕红地拍了拍龙辉脑门,美目含嗔地望着他,做了个别再闹了的口型。

龙辉嘻嘻一笑,伸手分开两根丰腴的大腿,腰身向前压去,借着池水和花浆的润滑,龙根叩门而入。

「嗯……哇!」

忽如其来的饱胀感,崔蝶又被呛了一口水,真气顿时一茬,胸口再度憋闷起来,就在此时龙辉俯身吻去,叼住美妇的两瓣玉唇,缓缓度过真气。

若得若失的美感,使得崔蝶更为动情,双手环抱住龙辉脖子,玉腿朝上箍紧男人腰肢,翘臀主动奉迎,借着水的浮力吐纳龙根。

龙根入花腔,四周的皱褶几欲被碾平,火热的龟首顶住花心,撞得嫩宫不住抽搐,两颗乳球紧紧抵在龙辉胸口,被男儿结实的胸肌压成两团雪饼,乳肥奶沃。

龙辉双脚蹬水,借着水力冲击着少妇酥嫩的花宫,在水中耸动,动作温柔而又不失刚硬,崔蝶心尖几乎快要跳了出来,平坦的小腹不住筹抽搐,美得她不知天南地北,若不是龙辉用口送来真气,崔蝶早就被池水呛得死去活来了。

迷糊之间,崔蝶只能紧紧抱住身上这男人,任由他将自己冲得死去活来,撞魂飞魄散,也不知过了多久,崔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浮到水面了,眼前只有龙辉那张略带嬉笑的脸庞。

此刻崔蝶只是从水里冒出半个脑袋,身子大部分还浸在水中,而龙辉的肉龙还插在她体内,龙辉为了保持两人不沉下,双脚还在踩着水造成了他下半身时而上时而下的状况,这下可苦了崔蝶,蜜穴不住地被龙根摧残,轻重不分。

「龙辉……你是想要姐姐的命么?……轻点,轻点……」

崔蝶犹如怒海孤舟般,时沉时浮,饶她内功不俗也感到吃力,忍不住哀求道,「好弟弟,让姐姐歇会……上,上岸……」

龙辉此刻正埋首在美少妇的丰乳之间,吮吸着浓浓的乳香,连抬头都不舍得,只是从鼻息发出一声嗯,便抱着崔蝶朝岸上游去。

看到池岸就在眼前,崔蝶迫不及待地伸出皓臂扶住池壁,再轻扭玉臀,蛤口吐出龙根,便要转身上岸。

只见少妇撑起上身,丰韵的娇躯缓缓地从水里升起,婀娜的腰臀曲线渐渐展露在龙辉眼前,看着那两瓣肥美的肉臀,龙辉只觉得脑海一阵火热,伸手摁住崔蝶的丰臀,猛地又将她扯下水里。

崔蝶啊的惊叫一声,便再度失陷入水,气得她柳眉倒竖,扭头嗔道:「死小子,又想做什么!」

龙辉笑道:「蝶姐姐,别这么快走嘛,咱们继续在水里玩耍。」

崔蝶刚才被他戏耍的死去活来的,那肯同意,扭着身子便要挣脱龙辉的钳制,可是她此刻双手正撑着上身,所以扭动的时候只有屁股在动,肥美的臀肉晃动摇摆,更似在向情郎撒娇求欢,龙辉紧紧摁住少妇的美臀,十根手指都几乎陷入肥美的臀脂中。

龙辉享受着满手肥嫩,轻轻地掰开两瓣紧凑的臀肉,崔蝶只觉得身后一凉,俏脸嗖的一下变红了,眼珠瞬间染上了一层水雾,她已经猜出了这小子下一步想做什么,心情不免有些羞赧,更多的却是期待,下意识地撅起玉臀。

掰开臀瓣,露出一抹淡红的菊蕾,龙辉不禁赞道:「蝶姐姐这多菊花真是妙不可言,小弟似乎已经好久未曾探究,还望姐姐再赏小弟一些甜头。」

崔蝶见他说得这般文邹邹的,不禁又好笑又好气,嗔道:「臭小子,想要甜头自己来拿,不过你要是敢弄痛我,小心我剪了你!」

说罢虎着脸,伸出两根玉指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龙辉俯身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笑道:「蝶姐姐,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怕什么。」

就在这说话间,龙根抵住崔蝶的后菊,腰身向前压去,借着池水的湿润挤入了温热的肠道。

崔蝶臀眼一热,一根火热的铁棍便没入体内,将肛壁填充得毫无缝隙,原本紧凑的菊蕾被撑出了一个圆洞,红粉般的嫩肉形成了一个肉圈,将龙根牢牢箍住。

龙辉透过碧波荡漾的池水,看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正在崔蝶的菊穴中吞进吐出,菊门娇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进带出,美不胜收。

龙辉忽发奇想,抱紧她娇美的身躯,朝后扬起去,使得崔蝶依躺在了他身上,随后使了个仰泳,抱着崔蝶在水中游了起来。

崔蝶仰脸向天,一袭秀发随之向后飘洒。

凹凸胴体在水面沉浮,豪乳高耸,雪腿纤滑修长,圆润优美,纤纤细腰仅堪盈盈一握。

龙辉躺在水里一边划水,一边将她的玉腿大大地掰开,把个迷人淫靡的臀胯完全展露出来,满布花露的艳红嫩沟玉壑立时全露将出来,两片粉红莹润的花瓣微微向外张开着,汩汩花露正不住地从花穴深处涌出,顺着玉胯流淌到菊门口,滋润着在菊穴内耸动的粗大龙枪。

「啊……你要捉弄死我才甘心是么……不要啊……姐姐都快被你捅坏了……」崔蝶首次经历这般阵仗,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艘船上,而船身处却生了一根羞人的东西,正顶在自己臀眼,随着水波荡漾碾压嫩肠菊壁,火热的饱涨龙辉赞道:「崔蝶姐姐你这后路又紧又滑,果是绝品。」

崔蝶哼唱娇吟道:「真有这么好吗……哦……再深点……叫你深点不是叫你用力,你想捅死我吗!」

龙辉伸手在崔蝶的豪乳上捏了一下,丰腴的白肉从指缝溢出,雪乳上更是留下道道指痕,下身仗着水波浮力朝上抽送,肉龙在菊穴内驰骋冲刺,另一只手则在桃花瓣上来回拂动,手指扣入猩红的肉穴内,引出道道花汁,崔蝶也被这夹棍抽送弄得香魂飞离,娇汗淋漓,腻声道:「嗯……好粗好大……啊……喔……你尽管插弄。」

龙辉又用手抬起了她的翘臀,将龙根挪到花瓣之处,随后将手一放,少妇肥美的丰臀自由落下,将龙枪吞了进去,让龙枪尽情地碾压着花腔嫩肉的皱褶,火热的气息仿佛要将蜜穴烘干般。

龙辉所性运起葵水真元,不用划水也能伏在水面,就像是一只竹筏般,而竹筏上边正坐着一个难耐浪动的美妇人,扭腰晃臀,摇头耸乳,迷人肉浪一波接一波,丰美的身躯像是一条白鱼在水里嬉戏。

一轮激战,龙辉将火热的阳精白浆狠狠地灌入崔蝶体内,射得这美寡妇娇吟浪啼,酥媚软腻,通体皆美。

云消雨散,两人靠在池壁上休息,龙辉搂住崔蝶道:「蝶姐姐,既然你已经是自由身了,不如就嫁给我吧。」

崔蝶闻言抬起俏脸,双目凝望,吐气如兰地道:「你真的想好了么,我可是一个寡妇,寡妇过门实属不祥。」

龙辉哼道:「什么寡妇不详,呸,哪来的歪理邪说,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崔蝶美目一红,泪光盈盈地笑道:「傻弟弟,就算姐姐现在想嫁给你也不行哩,你可想过当今局势没有,我这个崔家女若真过了你龙家门,后果会是怎样?」龙辉冷静一想,若真的他光明正大地娶崔蝶过门,皇甫武吉绝对会施行狠狠的打压,甚至将他逐出京师,如此一来白妃冤案就无法着手调查了,一切努力便会全功尽弃。

崔蝶叹道:「我跟魏姑娘不同,她是属于江湖门派,这个皇上说不定还想借着天剑谷的势力来打压三教,所以对对于你们的婚事皇甫武吉不但不会反对,还会默许。」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蝶姐姐,你怎么也知道我跟雪芯的婚约?」

崔蝶没好气地道:「那天你跟冰儿上房掀瓦的事都传遍玉京了,只要眼没瞎,耳没聋,是人都知道你家那只母老虎的雌威!」

龙辉笑道:「呵呵,冰儿这回可算出名了!」

崔蝶噗嗤一笑道:「现在流传这一句话,楚家有女,天下勇武。」

龙辉不禁莞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那丫头这几天出门都要乔装打扮。」

崔蝶呸道:「都是你这臭小子,把冰儿的名声都弄臭了,现在她简直就成了悍妇的代名词,人人都说龙府养着一头母老虎,随便跺跺脚,玉京都得抖三抖。」龙辉干咳一声道:「好了,蝶姐姐,你真的要去灵州么?」

崔蝶点头道:「灵州我是非去不可,你若是想劝我就免开尊口,我这回是以个人名义去的,无论如何都要在武林大会上手刃赵桧这奸贼!」

龙辉叹道:「我并非是要劝你,我只是说一声,我跟冰儿都会去参加这个武林大会,而且还要力捧冰儿做武林盟主。」

崔蝶微微一愣,蹙眉道:「你不怕皇甫武吉找你麻烦吗?」

龙辉笑道:「不怕不怕,反正冰儿现在已经成了悍妇的代名词,到时候我只要在精心制造一些迷雾,保管皇甫武吉对我是哭笑不得。」

崔蝶眼珠子一转,低声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想让整个天下都认为冰儿是个蛮不讲理的刁蛮女,然后你到了皇甫武吉那儿就可以推个一干二净!」

龙辉笑道:「然也,若冰儿夺取武尊印玺,我就跟皇甫武吉这样说,皇上微臣对这婆娘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她成了武林盟主,又仗着自己父亲的庇荫,微臣是苦不堪言,想休妻都不敢啊,还望皇上将微臣发配边疆,避开这头母老虎!」

崔蝶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娇笑道:「你呀就知道胡说八道,要是冰儿真的甩头离开你,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九曜道观的地宫内,楚婉冰正在潜心品读噬魂妖云的阵图,倏然身后飘来一股幽香,她不用回头便知是谁了。

洛清妍含笑盈盈地道:「冰儿,阵法看得怎么样了?」

楚婉冰蹙眉道:「娘亲,这阵图也忒复杂了,看得人家头都大了。」

洛清妍摇头道:「这次焱州之行,你那夫君的元神可得交给你来看护了,你若不早日学会这养魂之法,要是他变成傻子你可别哭哩!」

楚婉冰嘟嘴道:「娘,这些日子人家给小贼养魂的时候,你就是不愿在一旁指点,我好几次险些就出了岔子。」

洛清妍微微淡笑道:「娘亲这些日子忙嘛。」

洛清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一丝羞恼,咬了咬朱唇道:「娘亲若是过多干涉,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学会养魂法。」

楚婉冰嘟着小嘴道:「那天我跟小贼有些关于西夷的事情要请教娘亲,可娘亲你明明正对着影子梳妆,却还说没空,连门都不给人家进!」

每隔三天,龙辉总会来养魂,洛清妍都是避而不见,让楚婉冰来处理,自己则躲在房间内,紧闭房门,对外说是批阅卷宗,实际上她什么都看不下去。

洛清妍芳心没有来得一阵剧烈跳动,只觉得脖子阵阵滚烫火辣,眼看就要雪白的肌肤就要生出一股丹霞,洛清妍还是强行搬运血气将那抹羞红给压了下去。

稍稍稳定心神后,洛清妍呸道:「真是女生外相,娘亲当时正在换洗衣服,能给你那个色鬼夫君进来吗!」

楚婉冰吐舌笑道:「似乎也是这么一个理,嘻嘻!」

洛清妍没好气道:「死丫头,别顾着撒娇弄痴!老实告诉娘亲,你安排月灵夫人到龙府做什么,难道是想给你夫君纳妾吗?」

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谁给他纳妾了,我是想请月灵夫人假扮秦素雅罢了。」

洛清妍奇道:「这是为何?」

楚婉冰把理由说了一遍后,又说道:「如今碧柔已经将素雅送到江南了。」

洛清妍点头道:「这般做法确实也是一条后路,免得被皇甫武吉牵制住这么一个人质,只是林姑娘一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

楚婉冰咯咯笑道:「放心吧,无痕在回盘龙圣脉前已经安排了后手啦,而且小贼也亲笔书信一封,着碧柔带在身上,到时候便交给盘龙圣脉的高手。」

洛清妍蹙眉道:「盘龙圣脉已经正式进入神州了吗?」

皇宫大内,皇甫武吉坐在御书房内,望着呈递上来的密报,哭笑不得地道:「龙辉呀,龙辉,你年纪轻轻便已经封侯拜相,竟也落了这么一趟子麻烦事,这个龙楚氏当真蛮横……先是当众落你面子,如今又跟你在屋顶打了起来。」

这时身边的一名密探低声说道:「回禀皇上,昨天龙楚氏在家中大哭大闹,又跟龙大人打了起来!」

皇甫武吉蹙眉道:「可是为了天剑谷的婚事?」

密探点头道:「正是!」

皇甫武吉笑道:「人人都以为这龙辉享尽天下艳福,谁知道这不是艳福是艳劫!」

密探道:「如今龙辉正紧凑密布要到天剑谷迎亲,皇上我们该不该……」

皇甫武吉摇头道:「不必,若这龙楚氏真的是这种妒妇,倒也好办,让她牵制天剑谷倒也是一件好事。而且天剑谷与龙辉结成姻缘,正好让他们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来牵制三教。」

说完这几句话后,皇甫武吉摆了摆手示意密探退下,心忖道:「龙家的那对夫妻究竟是真闹还是假闹,还有待观察,不可轻信也。」

随后目光落在一本奏章上,上边的落款正是皇甫铮。

皇甫武吉叹道:「铮儿,朕的诸多儿子中就属你就有出息,本想立你为储,可惜当年你母后与白妃的事情始终是个不安因素……」

第十五回元鼎扶王

灵州北面是焱州,东面靠海,西面乃是东西贯通的官道,而在灵州南面则是一个平静如镜的湖泊,当地人称为镜光湖,湖里水产丰富,但却是人迹罕至,几乎没看到任何渔船。

原因便是湖水下暗藏乱流,而且这股乱流不知何时起,也不知在何处现,根本就是防不胜防,随时都有舟毁人亡的威胁,入湖打渔的人基本是九死一生。

夜色深邃,原本少有船只的镜光湖此刻却见一叶扁舟在上划过,船舱内挂着一盏煤油灯,摆着一张桌子,两名男子盘膝对坐,一者年轻俊朗,一者老成睿智,正是晋王和侯翔宇师徒二人。

侯翔宇轻抿一口热茶,说道:「殿下,此刻可感到有何异样乎?」

晋王摇头道:「师父所说之异样是指何许物也?」

侯翔宇道:「乱流,这湖中的乱流。」

晋王叹道:「徒儿无能,这镜光湖乱流暗涌,却是不着痕迹,不知何时起,不晓何时灭,实难琢磨!」

侯翔宇道:「殿下,这湖中乱流虽是凶险,即使被卷中也是舟毁人亡,但这世间乱流,若不小心便是应对便是家破人亡,尸骨无存!」

晋王目光一亮,淡淡地道:「师尊之深意可是指这一局三教乱流乎?」

侯翔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是也非也。这个天下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就犹如这个镜光湖,步步杀机,乱流涌动,三教只是这场乱流的开端,随着各方势力或有意或无意的举动,这场乱流只会越来越大,从三教内部蔓延开来,先是魔妖煞三族被卷入,随后便是天剑谷,在接下来便是整个武林,最后便是整个神州大地!」

侯翔宇话音未落,船身忽然一震颠簸,外边的船夫不由惊叫道:「糟了糟了,船被乱流卷住了……」

晋王脸色一沉,蹙眉道:「稳住船身,小心操舵,等乱流过去后再说!」

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言差矣,乱流之中不可抱任何侥幸,唯有辨明流向,随波逐流,方可超脱局外,保全自身。」

此话既是指湖中乱流,更暗喻这天下大局,晋王宛如当头棒喝,点头称是:「师尊所言甚是,弟子受教了!」

侯翔宇冷眉横竖,眯眼轻瞥,一双锐目直盯湖水深处,说道:「左转舵十丈,再又转舵五丈,随后不要与乱流对抗,放任之便可!」

船夫闻言照办,在完成左右转舵后,小舟便随着暗流而动,颠簸漂浮间船只竟从乱流中挣脱,船夫见状不禁大赞侯翔宇是活神仙。

晋王叹道:「师尊真是奇人,弟子万般佩服!」

侯翔宇笑道:「殿下过奖了,这只是微臣学得一些辨气观相的皮毛,称不上奇人二字!」

晋王笑道:「师尊过谦了,在弟子看来,师尊不仅是奇人,还是奇才,得师尊之助弟子何愁大业不成!」

侯翔宇摇头道:「奇才二字微臣愧不敢当,而且真正的奇才便在这湖中,殿下若能请他相助才是真正的大业必成!」

晋王神色沉肃地道:「师尊所言可是那位元鼎真人?」

「然也!正是元鼎真人,微臣今日拉殿下进入镜光湖便是邀请元鼎真人出山!」

侯翔宇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湖心小岛道,「元鼎真人不喜外人打扰,故而将镜光湖作为精修之地,殿下若要请他出山,需得花费一番心机。」

说罢便在晋王耳边低语几句,晋王嗯了一声点头称是。

小舟靠岸,晋王师徒带着数名心腹踏上湖心小岛,只觉得一片清净安详,鸟语花香,绿树成荫,实乃修身养性之地。

小岛中央恰好是一间草庐,草庐外围种有不少鲜花绿草,又有奇石怪岩,错落排序,纵横无章,但却似乎暗藏奇正之象。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前方花草似有阵法,想必元鼎真人便在草庐之中。」晋王朝着草庐鞠了个躬,行礼道:「在下皇甫铭,曾闻得元鼎真人大名,今日特来拜访,还望真人不吝一见!」

屋内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道藏齐花中,法在乱石内!」

晋王微微一愣,却听侯翔宇低声道:「殿下,元鼎真人是要请你过去详谈。」晋王拂袖淡笑,轻轻走出第一步,谁料方一入阵,四周花草变化无端,岩石迷乱无解,竟叫人难从分辨。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真人以阵法为引,欲试殿下之心境,唯有抱元守一,天塌不惊,方可走出乱局怪阵。」

晋王闻言,静心敛神,吐纳呼吸,暗中调动大罗金阙之内力,平静心绪,任由乱局如何变化,自己却是稳立不动,冷眼旁观。

倏然,阵局再添五分变数,晋王只觉得花非花,草非草,石非石,父母兄弟、大臣家将纷纷涌现眼前,千姿百态,压得他气难喘。

就在晋王几欲吐血之际,却闻侯翔宇在外高喊道:「殿下,随波逐流,不可硬抗阵法。」

晋王深吸一口冷气,放松身子,任由各种幻象加身,皆是随之而动,仿佛怒海之上的浮木,浪虽大却是不沉不没。

怒涛过后,晋王觉得四周一切平静,仿佛已经是被冲到岸上,待他睁眼一看,只见一名灰袍道人端坐跟前,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目如星光,额头广阔,一副道骨仙风之出尘气质。

晋王心念一动,拱手道:「小王见过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目光深邃地望着晋王,淡淡地说道:「懂得随波逐流,心境倒也不差,可惜破阵之法并非出自你手,请回吧!」

晋王道:「人无完人,小王自知能耐有限,才不耻下问,还望真人指点迷津。」

元鼎真人摇头轻笑道:「殿下贵为皇亲,竟也对贫道这一野人如此礼遇,如此大礼真叫贫道惶恐不安,恐怕难当重任,有负殿下!」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便有着几分拒绝之意,晋王暗生无奈。

侯翔宇呵呵笑道:「真人身怀绝技埋藏荒岛,这份心境真叫在下叹服。」

元鼎真人道:「无欲无求,无争无斗,自然而行,方为道之真谛。」

侯翔宇道:「自然之道当真无争乎?」

元鼎真人眯着眼睛看着侯翔宇,反问道:「那阁下认为自然之道又是如何?」侯翔宇道:「无争亦有斗,争斗方可诞生强者,此亦是自然之道!」

元鼎真人反笑道:「争斗诞强者,但却不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侯翔宇道:「所以这个时候才需要无争,无争之道无外乎休养生息,壮大其身,以便日后继续再争!」

元鼎真人笑道:「阁下之言语倒也别出心裁!」

侯翔宇笑道:「并非在下标新立异,而是从真人身上取得提示。」

元鼎真人双眼一亮,嗯了一声道:「贫道如何提示先生了?」

侯翔宇负手在后道:「真人隐居犹如屈膝,但殊不知膝盖弯得越低,只是为了跳得越高,真人法术武功高强,不逊仙宗教主,却甘心隐居,这固中深意值得推敲。」

元鼎真人似乎饶有兴趣地说道:「先生所言之深意是何道理乎?」

侯翔宇道:「真人深习太极之法,借力打力用得极为高明,借着昊天教为冲锋陷阵,扫清障碍,而自己则在此隐居,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元鼎真人垂目道:「先生请继续,贫道还想继续听下去。」

侯翔宇哈哈道:「真人动心哩,昊天教虽已势单力薄,但却不会甘心替真人卖力,沧释天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搞不好还会反噬真人一口哩。」

元鼎真人点头道:「先生说话倒也直白,不知先生又如何替晋王说服贫道出山呢?」

侯翔宇道:「天下苍生皆因利来,皆因利往。真人欲取道主之位,晋王殿下对真人颇有助力,而殿下也需真人之能相助,双发合作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元鼎真人道:「既然合作,那便该选择最好的盟友,齐王文武双全,再加上有平煞军功,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说话间双目直视晋王,便是要让他来回答,若他答不出或者答案不满意,那一切免提。

晋王摆了摆袖袍,说道:「齐王虽然风光八面,但实际却是锋芒太露,已经引起朝中诸多大臣的关注和针对,无形间齐王早已处在一张罗网之中,行事难以称心,道长若真选择齐王,那今后做事也定当受到诸多阻碍。」

元鼎真人微微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贫道还有其余选择,比如殿下的胞兄宋王如何?这位王子文采非凡,更是科考之之处,吏部之总管。」

晋王叹道:「我这王兄虽是不俗,然而却因为文采与吏部的关系,已经跟儒门扯上了关系,道长若是与之谋生,恐怕要屈尊他人之下。」

元鼎真人哈哈笑道:「好张伶牙俐齿,那贫道在晋王麾下某事难道不用屈尊他人吗?」

侯翔宇拱手道:「只要到道长原意出山鼎助晋王殿下,侯某愿听从道长调配!」

晋王也随之行礼道:「小王求贤若渴,还望道长成全!」

元鼎真人哈哈一笑,拂袖而起,长身耸立,说道:「既然殿下如此诚心,贫道便替殿下铺平皇储之路!」

晋王大喜道:「多谢道长,请道长随小王来!」

元鼎真人点头道:「殿下客气了,贫道这就与殿下离岛吧!」

三人走出草庐,却见眼前红毯铺路,宝车相迎,强军列队,晋王恭敬地道:「皇甫铭在此恳请元鼎真人,为小王之皇途入世执权!」

言甫毕,晋王单膝落地,正是王子帝运由屈膝中撅起。

元鼎真人淡淡道:「此跪何意?」

晋王道:「小王求贤若渴,屈膝元鼎之前,任凭驱使!」

说罢双手掏出一把玉尺恭敬地奉上。

元鼎真人问道:「此乃何物?」

晋王道:「小王自知年幼轻浮,望真人以此玉尺鞭策小王,一正皇途!」

元鼎真人又指着华车道:「此车何意!」

晋王说道:「为求贤臣,小王愿以微薄之力,敕令真人座下为其驱使!」

元鼎真人踩在红毯之上,又问道:「何以铺就此红毯大道?」

晋王道:「成皇之道,需以血途铺就,红毯正决心,不动不摇,有进无退。小王亲自挽车,师尊相伴,师徒二人恭请道长出山,此一路摘云霓为华盖,铺琉璃做大道,逐鹿天下!」

元鼎真人哈的一声轻笑说道:「好个礼贤下士之王!贫道便以此绵薄之力辅助晋王殿下!」

说罢接过玉尺,道袍轻挥,一股沛然道气冲霄而上,只见元鼎真人高举玉尺,乍逢天光大亮,霎时光华映射八方,紫薇皇气自天而降,照在晋王身上。

侯翔宇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颤声道:「道长竟能引来紫薇帝星之光华,实在叫人叹服。藉紫薇光华加诸,如此一来,殿下称帝之命数便更加稳妥!」

晋王也是极为惊诧,但却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元鼎真人哈哈大笑道:「烽火连城气轩昂,天下挥兵三千战,紫薇光华加王身,皇图霸业藉此生!吾元鼎今日出镜湖,誓纳天下风云!」

说罢身子一跃,仪态万千地端坐在华车之上,晋王见状急忙上前挽车,侯翔宇亦在一侧供奉。

车子缓缓驶到河畔,元鼎真人笑道:「殿下如此礼遇,若不展示一些手段,只怕难以服众,殿下面子上也不好交代!」

说罢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一步一踏,竟御水前行,凶险之暗流亦在他脚下,甘受驱使。

望着远去的道者背影,晋王不禁叹道:「好个异人,得此强援何苦大业不成!」

侯翔宇说道:「此乃殿下福缘深厚也!」

龙辉还是首度见到天剑谷,不由地为那座古朴巍峨、高耸入云的剑锋惊叹:「好一座鬼斧神工的剑锋,真不愧天剑二字!」

话音未落却闻身边飘来一股香风,银铃脆笑传入耳中:「傻夫君,别老顾着这什么剑锋,你那位新娘子可是还在里边等着你呢,去晚了小心宝剑伺候!」

龙辉莞尔道:「冰儿,你还心急地催促自己的夫君纳妾,真是与你这位天下第一悍妇名声不符!」

提起这悍妇二字,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住口,死不要脸的,若不是因为你,人家名声怎会如此!」

龙辉笑道:「冰儿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楚婉冰娇哼一声道:「死小贼你给我记好了,第一雪芯不是妾,是平妻!第二,她是我妹妹,我当然要紧她的终生大事了,若是换了其他人,没门!」

龙辉哈哈一笑,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来到天剑谷外,朗声道:「龙辉今日前来迎娶魏雪芯姑娘,还望于谷主成全!」

话音方落,九道身影从谷内奔出,领头者竟是久违的魏剑鸣。

魏剑鸣长啸一声:「结阵!」

只见九名弟子持剑封界,固守九宫,将龙辉团团围住。

龙辉奇道:「剑鸣,这是何故?」

魏剑鸣笑道:「龙大哥,五年前你逃婚之事叫天剑谷甚是恼怒,如今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轻易娶走姐姐!」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对自己当年之事进行秋后算账,于是问道:「剑鸣,那我应该如何做才能迎娶雪芯?」

魏剑鸣道:「姐姐已经穿好红绸霞冠在剑锋之巅等候,只要龙大哥可过三大关卡便能见到姐姐!」

龙辉袖袍一挥,真气悍然而出,望着魏剑鸣笑道:「剑鸣,你们这算第一关吗?」

魏剑鸣笑道:「正是,小弟与诸位同门以此剑阵拜候!」

龙辉朝着四周弟子凝望数息,不禁有几分疑虑,这九宫之位似是而非,不着半点痕迹,却又暗藏千般变化。

魏剑鸣见他露出难色,不禁有几分得意道:「哈,龙大哥,若是无法解阵那小弟可就不叫你姐夫啦!」

楚婉冰站在一旁,笑嘻嘻地道:「我说,夫君大人,这九宫剑阵可是源自天剑三绝剑之一的九宫剑诀,不但有九宫剑的料敌之能,还有剑阵之绵密后招,你可得小心喽!」

魏剑鸣干咳一声道:「楚师姐,这可是龙大哥娶亲……」

楚婉冰打了个响指,咯咯笑道:「好了,好了,剑鸣,我不说就是啦,你千万别客气,要狠狠教训这位大老爷,免得以后你姐姐过门受他欺负!」

魏剑鸣哈哈一笑:「这是自然!」

说罢步入中宫,一剑起阵,其余八位弟子同时赞剑呼应,龙辉霎时陷入一片绵密剑网之中。

龙辉看出魏剑鸣乃九宫之主,决意擒贼先擒王,只看他凝气提元,掌发奔雷之势,直取中宫而去。

魏剑鸣手腕牛庄,剑势意守中宫,随着魏剑鸣挥剑,其余八人也各司其职,纷纷祭出剑花围困龙辉。

只见掌动如涛,如风如雨,更添狂暴,而剑气却冷,却静,却如一蕊飞散空中之花,九剑化九宫,吻合无尽之道,竟削龙辉沛然掌力。

魏剑鸣哈哈一笑,身形急退,一剑刺向龙辉檀中穴,龙辉以柔劲灌袖袍,猛地一挥手,袖子仿佛一条长鞭般嗖的一下击了过去,铛的一下狠狠的抽在魏剑鸣宝剑之上,震得他手臂酸麻。

虽是失利,魏剑鸣却不慌不忙,朗声喝道:「九宫如意,离震引雷火,艮山护中宫!」

随着魏剑鸣一声令下,三名弟子应声而动,一名弟子由离位出剑,一名弟子由震位运招,这两名弟子竟生出雷火两大剑气,而第三名弟子脚踩艮山,厚实剑势护持中宫,如此一来,两攻一守,逼得龙辉不得不后退。

魏剑鸣笑道:「龙大哥,小心了,九宫剑诀陆续有来!」

随着他的剑势运转,九宫剑阵开始活络起来,龙辉只觉得身后狂风袭来,宛如万剑加身,回头一看竟是巽风剑气。

龙辉收敛心神,祭起九霄真卷,在他双手挥动之下,一团柔和风势缓缓生出,绵长无匹,正是柔风太极圈,形成以风制风之局,消解巽风剑气。

魏剑鸣又叫道:「一剑动玄黄,乾天生坤地!」

龙辉只觉得一股沛然压力自上而下,正是乾天剑气,这股剑气化作九天之威,一经催动便如同天崩之势,就在此时,龙辉下盘顿时一松,只觉得地动不已,心知处境不妙,这般地动便是坤地剑气所致,这股剑气引发龙辉下盘地气之动摇,造成了地裂之态。

天崩地裂,龙辉一时上下受敌,招架之余显出几分狼狈,楚婉冰媚眼凝华,暗自焦急:「第一关你都打得这么吃力,下面的两关你该如何应付!」

就在她焦躁之时,却闻丈夫大喝一声,龙辉双足驻地,一股黄土之力由下涌出,楚婉冰不禁拍手赞道:「好一个戍土真元,先压地裂,再应天崩,妙哉!」

龙辉施展戍土真元,先是平息地裂之势,稳固下盘,随后再抽吸大地土元,以此抗天,天地对碰,这乾坤二宫应声而破。

魏剑鸣哼道:「九宫逆转,万物颠倒!」

中宫发号,其余八宫应然而动,九大剑者凝聚一身修为,吸引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之气,化出一片漩涡气流,将周围的景物一并扭曲。

九宫纳气,威镇寰宇,然而龙辉却是不紧不慢,掌心凝聚出一股黑气,霎时虚空浮现,艮、坎、震、离四大宫位的弟子竟被吸入虚空之中,九宫去其四,剑阵顿时不攻自溃。

如此怪异招数,魏剑鸣是首度见识,整个人都呆住了,龙辉笑道:「剑鸣得罪了,那几位兄台过个把时辰就能回来啦!」

一招混沌虚空界技惊四座,龙辉长笑一声,抛下惊愕的魏剑鸣冲入剑谷之内。

天剑谷分为剑门、剑院、剑池、剑阁、剑峰,魏剑鸣的九宫剑阵守住剑门,龙辉突破后剑院是畅通无人,待他走过剑院后,映入眼前的竟是一座庞大的池子,里边倒插着上千百万的宝剑,在绚丽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华。

两条人影踏剑而立,站在剑池之中,正是剑谷长老简慧衣和陈慧轩。

龙辉从楚婉冰那儿听说过这两人,于是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两位长老!」简慧衣笑道:「久闻龙少侠之名,今日得见幸会也!」

陈慧轩接口道:「这第二关,则有我们两个老骨头招待少侠。」

龙辉施了一个晚辈进招的礼数,说道:「还请两位长老赐教。」

简慧衣摆手道:「这第二关并非武斗,而是文试。」

龙辉奇道:「如何个文试法?」

简慧衣微摆袖袍道:「认剑,从这剑池中挑出一口真正的神兵!」

陈慧轩笑道:「而且要在半柱香时间内!」

只看陈慧轩指尖一弹,不远处的一炷香立即断去半截,剩余的半截也开始冒出青烟。

龙辉额头顿时冒出几滴热汗,这打斗比武他是无惧天下,就算是诗词歌赋也勉强可以应付,这辨别神兵利器,而且还是从这剑池的无数剑器中选出一口神剑,对他而言无异于平步登天。

看着檀香越烧越短,龙辉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暗忖道:「什么是神剑?天下利剑无外乎凤嫣、无尘、岁月、以及三教名锋,除此之外并未听说过有何锐器神剑。」

忽然眼睛余光扫在楚婉冰腰间的佩剑,龙辉灵机一动,问道:「冰儿,你这口无尘剑可算是天下无敌?」

楚婉冰微微一愣,摇头道:「世间神剑何其多,就算手持罕世名锋也不外乎多了一口利器罢了,怎么称得上天下无敌。」

龙辉心想道:「是啊,庸人即便手持绝世神剑,也只不过是埋没宝剑光华,这种宝剑无异于废铁,而换做于谷主或岳父,即便是一根枯枝他们也能发挥出绝世名剑的光华,这神兵利器还得看兵主能为!」

寻思间,目光再度望向剑池众剑,很快便锁定了一口锈迹斑斑的残剑。

龙辉手掌一伸,五指间发出一股柔劲,将残剑吸到手里,笑道:「在下便选这口宝剑了!」

简慧衣不由一愣,奇道:「龙少侠,你确定要选这口剑吗?」

龙辉点头道:「然也,这便是宝剑!」

陈慧轩蹙眉道:「龙少侠,现在时间还有许多,你还是在仔细斟酌一番吧!」龙辉摇头道「多谢长老好意,但在下看来这已经是一口名器,无需再另寻他剑。」

简慧衣道:「此剑乃是以最劣质的淬铁打造,脆软亦折,兼之铁心已死,这口剑根本就是一口死剑,何来宝剑之说?」

龙辉笑道:「敢问长老,若于谷主用一根枯枝,这根枯枝可还是枯枝吗?」

龙辉话音暗藏深机,两大长老顿时一愣,若是枯枝由于秀婷使用,那么这根枯枝的威力则堪比天下利器,已经不是枯枝了,而是神兵。

龙辉继续说道:「剑器铁心已死又如何,只要人心未死,斗心不灭,那废铁也可重生,若不是铁心存,而人心死,即便是一口断尽天下利器的宝剑,也是虚妄!」

简慧衣垂目片刻,哈哈一笑,袖袍一扬,卷起一口宝剑握在手中,朗声道:「此剑名曰赩炩,乃一代铸剑名师之心血凝聚,简某便以此剑验证龙少侠之言!」陈慧轩也握起一口长剑,说道:「陈某也以长风剑拜候少侠之神剑!」

龙辉说道:「那在下狂妄了,便以一招定输赢如何?」

两人哈哈笑道:「高手过招,只在瞬息,少侠请吧!」

说罢两人同时出剑,只见秋水扬快,剑花腾转,交织出一片剑网寒光。

龙辉虎目冷肃,肩膀一沉,脚步轻挪,使出「剑灵」,先以轻灵剑浪应对剑网利器,随后招式一变,纳气收元,将轻灵剑浪收拢汇聚,简单的一剑刺向剑网深处。

剑气朴实无华,暗合论武决之奥义——以力克繁,剑网应声而破。

三口长剑交击,激起怦然脆响,两大长老只觉得虎口一热,宝剑顿时脱手,当定下神来时,发觉龙辉已经越过剑池。

两人对视一眼,笑道:「少侠赢了,请过关吧,恕吾等不送!」

龙辉挽起残剑,拱手说了一声承认,转身继续前行。

过剑池,入剑阁,龙辉依旧未遇到阻挠,即将剑峰之时,龙辉心神收敛,前面未遇难关,那就表示这最后一关是最不易对付的,很有可能是于秀婷请自坐镇。

剑峰山路蜿蜒而上,来到半山腰道路忽然中断,只见一道深邃广阔的断崖拦在跟前,悬崖之间没有桥梁,唯有一根粗大如臂的铁链连接。

龙辉心忖道:「莫非这最后一关便是这个断崖,就算这儿没有铁链,我也能御风而过,这个关卡也未免简单了一些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雪芯一定是不忍心过于刁难我,所以就出了这么一道看似困难,实则简单的题目,这丫头心里还是念着我的。」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沾沾自喜,春风满面,便要踩着铁索过崖。

倏然,一阵山风拂面而来,伴随着淡淡幽香,只见一道柔丽仙影手持宝剑,玉足轻挪,踏着铁索而来,衣裙轻摆,端雅绝俗,婀娜多姿,正是剑仙于秀婷。

龙辉眼睛瞥向于秀婷手中宝剑,不由一愣,说道:「谷主手中剑器可是岁月?」

于秀婷淡笑点头道:「然也,方才听到你之剑论,我不由起了几分好胜之心,于是便从雪芯手中借来岁月剑,藉此会一会那口因你而复活的锈剑。」

龙辉哈哈一笑,跳上铁索,说道:「敢问谷主,这可是最后一关?」

于秀婷点头道:「没错,雪芯便在剑锋之巅等你,只要你过了此崖便可去见她了。但我有言在先,你若掉下铁索便算输,想娶雪芯便再等一年吧!」

龙辉松了口气道:「幸好还有机会,今年过不去,明年还能来,若是谷主说掉下铁索就永世不能见雪芯妹妹,那我还不如直接跳崖算了!」

于秀婷噗嗤一笑,宛如百花绽放,美不可言,摇头笑嗔道:「真是慵懒的小无赖,冰儿,你这夫君可真是……」

说到最后美目盈盈朝龙辉身后瞥去,凝视着刚赶到的楚婉冰。

楚婉冰小嘴一撇,说到:「这小贼忒可恶,成天气我,但我又打不过他,还请二娘替人家讨个公道!」

于秀婷莞尔道:「待会要是打伤这位小贼,我们的小冰儿可不要心痛哩!」

楚婉冰故作大方地道:「二娘请便,最好往死里打,把他打个半残,卧床不起,省得我跟雪芯后半辈子要时刻提防这没良心的到外边摘花惹草!」

「谷主,晚辈得罪了!」

龙辉见这丫头越说越是离谱,干脆不再罗嗦,挥剑划开战局,一道剑气横空劈出。

于秀婷真气一扬,护身气罩逼出三尺,尽消龙辉剑气,姿态从容优雅,尽显出尘仙姿。

龙辉收敛心神,使出剑灵之决,只见他一身冷然,手中锈剑出鞘,以快见杀,以冷欺敌,急掠的身影踏着铁索飞速杀向于秀婷,誓抢第一先机。

于秀婷展颜轻笑,玉指一弹,当的一声便挡住了龙辉的剑锋。

龙辉真元催动,誓要以力破敌,于秀婷却是稳如泰山,玉足不挪不动,依旧俏立在铁索之上。

龙辉笑道:「谷主还不亮剑吗?」

说话间,真气再催三分,于秀婷只觉得内力汹涌如涛,于是莲足轻点,含笑卸洪涛。

「还未到时候哩!」

于秀婷朱唇勾笑,皓腕轻引,龙辉剑锋霎时被导向他处。

龙辉眉头一皱,再提内元,锈剑攻得更为绵密,杀招滔滔不绝,他心知剑仙能为,自己若是一个疏忽便是吞败而回,难见佳人玉容,于是出手毫不留情。

于秀婷改变战略,只闻那一声宛如仙乐般的轻笑响起,娇躯飞旋,见缝插针,使得龙辉绵密的剑势竟是无一所获,连衣角都沾不到。

龙辉攻得急,于秀婷则避得妙,一条铁索上两人谨守方寸之地,却又斗得惊世骇俗,看得楚婉冰芳心是一阵乱跳,生怕两人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悬崖,虽然她也知道区区悬崖伤不了这两个修为已经达天人境的高手,但眼前的战局容不得半点疏忽。

又过了数个回合,于秀婷以圆为守,以袖代剑,只见剑袖气磅礴,剑气锐利,两者合一,龙辉一时难寻破绽,竟被于秀婷一掌扫开,险些掉下铁索。

龙辉退了数步,稳住身形,再提内力,转手扭腕,挽起朵朵剑花,剑光飞泻,真元灌注,锈剑不动自鸣,挥手劈出一道强悍剑气,直取于秀婷而来。

于秀婷花容一沉,首度露出凝重神色,玉足轻点,纵身跃起,避开剑气,轰隆一声,剑气劈在悬崖对面的山壁上,震落无数碎石,留下一道深深剑痕。

于秀婷再次落在铁索上时,却见对面的龙辉神情凝肃,手中残剑竟是绽放淡淡流光,发出溢彩,仿佛脱胎换骨般,发出重生后的鸣叫!同一时分,于秀婷手中岁月剑不安窜动,竟是神兵之间的争锋,于秀婷莞尔嫣然道:「这回看来不让它出来是不行了!」

话音未落,只见于秀婷剑指凝光,素手轻扬,岁月剑应声出鞘,顿时寒光冲霄,灵气夺目,令人屏息。